边缘竟然是干干净净的,筷子握得很远,却只夹自己最眼前的。

    “你俩各自拿点水果回去,买那么多我又吃不完。”老太太问向满,“今晚不和朋友一起出去聚一聚吗?你们年轻人不是都讲究跨年夜。”

    “她睡的早,十一点前睡觉。”沈唯清不咸不淡地。

    向满抬头看他一眼。

    锅子热气腾腾,还有葡萄酒的加成,她毛衣里面的打底衫被汗水濡到微潮,额角也泛了汗光,但沈唯清却是依旧清清爽爽的,衬衫挽到小臂,两条长腿敞开,一派落拓闲适。他没怎么吃,时不时看看手机。

    向满视线从他宽平肩膀向后延伸,看到他挂在墙上的浅色大衣,心想这人的感冒好得还挺快。

    “今天公交人肯定多,沈唯清,你一会儿送送小满。”

    “开车更堵,”沈唯清笑说,“不满您说,我都想把车撂这儿,坐地铁回去了。”

    向满适时插话:“不用了,汪奶奶,我一会儿还要去超市,买点东西晚上回去和室友一起吃。”

    她接上了沈唯清的那句:“外面人太多了,我熬不了夜。”

    从胡同口出来时,天已经擦黑,路上车流逐渐拥挤,灯带流淌。

    沈唯清到底还是喊住了向满:“用不用我送?”

    “不用了。”向满缩着肩膀,她酒量不错,脸上没有一点酒意,将围巾系紧了,声音瓮在里面:“不麻烦你,谢谢。”

    “大过节的,你还喝了酒,智商再降一档,走丢了我没法跟老太太交代。”沈唯清给她来开副驾门,“上车。”

    “我说了不用。”向满扭头便走。

    “......”沈唯清把车门带上,砰一声,“我还怕你蹭我一车羊肉味儿呢。”

    不识好歹。

    沈唯清回到车里,不急着发动车子,先给易乔回消息。

    易乔给他打了很多电话,约他今晚夜宵局。他的一位朋友酒吧刚营业,又逢双旦,要易乔捧场,朋友圈有重合,对方一听说沈唯清在北京,就要易乔拉上沈唯清一起。

    “知道你怕吵,是清吧,很安静,而且刚开张嘛,装潢花了大价钱,据说酒柜都是在国外定制的,麻烦沈大设计师鉴赏鉴赏。”易乔说。

    沈唯清不想去,他此刻只想回家打开音响,开一罐冰苏打水,席地而坐,把那宏大的积木拼完。独处闲暇实在太难得了,给谁都不划算。

    谁知易乔的电话刚接通,车窗外却有两声清脆叩响。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向满第二次敲他车窗,愈发熟练。

    她是走出去几步了,又退了回来,就为了再怼他一句:“沈唯清,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很烦你,所以拜托你,饶饶人,不要再嘴欠了。”

    “答应你的事我会继续办,但我们不在汪奶奶面前时完全可以当陌生人,可以吗?”

    易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谁?谁在说话?”

    沈唯清没好气挂断,他看向向满,看她被围巾帽子遮挡、只堪堪露出的那双眼,眼角钝圆,眸子却明亮。

    “大过节的,你有病啊?”

    “对,我有病,你也病得不轻。”向满说,“没人跟你说过你有硬伤吗?”

    “?”

    “好好一副皮囊,偏偏长了一张嘴。”

    说完扭头,走了。

    沈唯清在车里坐着,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向满承认他有一副不错的长相,这算是一种肯定?

    易乔的长语音发过来:“沈唯清,你现在是自己做品牌,那就是做生意了,别拿你那套艺术家的清高出来好不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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