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手,“我俩本来就打算晚上出去喝酒跨年,被这孙子毁了。”

    “你们去吧,好好玩,我有点累。”

    向满出言婉拒,她下午喝过酒了。

    钟尔旗摆摆手:“必须去,替天行道的庆功宴,住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打交道就干了大事,不值得喝一杯?”

    姜晨说:“喝酒行,那能不能先吃点饭?我还饿着呢。”

    “行啊!”

    向满再也拒绝不了。四个人找了家苍蝇馆子吃烧烤,吃饱了直奔新开的酒吧。钟尔旗在互联网大厂工作,她听同事说起过那家酒吧,刚开张,精酿不错,人估计不少。她路上和向满商量:“我们要不要年后回来一起找房子?找到靠谱的室友太难了。”

    “可以啊。”向满说。

    “我今年本命年,果然不顺,这都年末了还和人打架,又被房东赶出来,”钟尔旗捅一下正在开车的男朋友肩膀:“你说你动什么手啊?冲动。”

    “你说我?你不是比我还猛?打了鸡血一样。”

    “哎呀哎呀,草率了,以后不能这样,明年要稳重一点。”

    ......

    接近零点时到达,却发现根本没位置。他们四个人挤一个小散台,在新的一年到来时将酒杯撞在一起,各自许下愿望——

    “我明年要顺利毕业!希望转正工资多一点!”姜晨大声喊,仿佛根本不在意周遭目光。

    钟尔旗也添乱:“那我希望我性格沉稳一点!!还有,刮刮乐中一次,一次就行,求求了。”

    说完,她用胳膊捣自己男朋友。

    “......那我希望明年跟你结婚吧。”

    “好的小伙子,有理想,你就继续想着吧。”钟尔旗看向向满:“你呢!”

    “我希望能找到合适的房子。”

    声音不大,就这么一个朴实的、近在眼前的愿望。

    她从不敢有太过遥远的梦想,人生变幻怪妙,有句俗气的话叫做: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说是懦弱也行。

    “好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和一群不算熟悉的朋友深夜喝酒,庆祝新年,这是向满从前没有的体验,她手里的那杯酒有微微薄荷凉,像是自她头顶穿透。

    多好。

    如果人生能一直这样轻快。

    ......

    搁下酒杯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

    她在昏幽灯光里拿起,看了一眼,片刻犹豫,锁了屏,将手机扣过去,重新拿起酒。

    于她几步之外的沙发角落,同样刚刚放下手机的沈唯清一直盯着这边。

    他没有想到一天里能和向满见两次,阴魂不散似的。杯子里是苏打水,他灌了一口解渴,眼睛并未从向满身上离开,冰块在嘴里嚼着,嘎嘣响。

    她不会回他消息,他猜到了。

    她得维护她十一点前睡觉的人设。沈唯清突然明白这人设的高明之处,不想回的消息可以不回,不想理的人就可以不理。

    这何尝不是一种生存智慧?

    向满背对着他,自然感受不到他的目光。

    幽幽地。

    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