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介。”

    “好的。”

    向满执行力很强,已经在网上找了几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房源,打算去看看,要搬就要在春节前搬,春节后人潮回流,房租会高出一大截,这是在这座城市里生存的小经验。

    而经验是靠积累的。

    不逼到份上了,连自己都想不到,哇,我竟然还能学会这项技能。

    就比如,汪奶奶家里的热水器不好用了,老太太翻出说明书研究了很久还是研究不明白,给她发微信求助,她下班去看了一眼,然后手机下单了一瓶除垢剂还有一个新的花洒。

    等了两天快递到了,她去汪奶奶家帮忙换上。

    “老了,搞不明白这些东西。”老太太特别抱歉,“本来该让沈唯清来,他回上海了。”

    向满踩在马桶上,伸长胳膊调试热水器的冷热水阀:“回去了?”

    “对,好像去什么工厂。”

    “他不是设计师吗?”

    向满并不了解沈唯清的工作内容,她以为设计师就是坐在电脑前喝着咖啡画图纸,却不知道沈唯清看着光风霁月,也有为了样品亲自下工厂亲自挑板材,做切割,灰头土脸的时候。

    “其实我一直不愿意沈唯清和他爸爸生活,我担心他被娇惯起来,不能吃苦,男孩子太娇了怎么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看着好像还成,没什么大少爷病。”

    除了脾气。

    向满在心里说。

    “他爸妈的事很复杂,我有没有和你讲过?”

    “讲过一点。”

    老太太特别喜欢和向满聊天,因为她嘴严,而且不多话,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从老太太口中,向满能将沈唯清父母的故事拼凑出大概轮廓

    ——两个学霸,不同领域却旗鼓相当,于国外交流时相识,相爱。年轻时的沈建安是一个浪漫多金的好男友,却不是一个好丈夫,他希望汪展结婚后能够辞去在高校的学术工作,到上海去“发展”。

    所谓“发展”,就是当一个好妻子,照顾孩子和家庭关系是她的主业,平时能够陪自己出席一些重要场合,体面又轻松。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子能嫁给沈建安算是烧高香了,养尊处优的人生谁不喜欢?沈家人都这样想,但汪展不这样想。

    两人离婚时,沈唯清才刚一周岁。汪展和沈建安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沈建安,你把我看得太轻,把你自己看得太重。”

    至此一刀两断,干脆利落。

    这么多年沈唯清跟着沈建安生活,性格上却有汪展的影子,真奇怪,明明母子俩关系淡薄。

    向满喜欢汪展,至少在这个故事里,沈唯清的妈妈是个非常决绝果断的女性。

    她喜欢这样的人,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谈论起别人家事的时候,向满从不插话,只安静聆听,听故事的同时,她把老太太的热水器修好了,顺便把卫生间和厨房全都打扫了一遍。从老太太家走出来时给沈唯清发信息,日常报备,说汪奶奶一切都好。

    沈唯清给她回:“老太太和我说热水器坏了,我买了一个新的,明天配送。”

    向满告诉沈唯清,她已经修好了,还把照片给沈唯清看:“就是用太久了,水垢堵死了,换个零件就好了。”

    隔了好一会儿,沈唯清从车间走出来,给向满回了个电话。

    这是新合作的工厂,沟通不算顺利,他急于在春节休假前把打样工作完成,所以亲自来盯,电话接通,他这边是嘈杂机器响,电话那一头,向满在走路,街头风声顺着他的耳道灌入。

    第一句还是人话:

    “辛苦了。”

    第二句就是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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