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可真是过分,亏我还惦记着给你带了点好东西,你居然还来怪我。我要是有时间,怎么会不来看你?”
张谌不满的抱怨着,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罐子,递给了肩膀上的少女。张鼍围接过瓶子,起初只是漫不经心的打开,看着里面的晶莹一愣,居然不认得里面的东西:“这是什么?”
“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我还能把你毒死不成?”张谌嘴巴也不饶人。
张谌模糊的记忆中记得,张鼍围和自己幼年时在那座大宅子里是吃过蜂蜜的,只是这么些年过去,再加上张鼍围当时年幼,早就将那段记忆忘记了。
“好甜啊!蜂蜜,这是村子王大爷说的蜂蜜!”张鼍围骑在张谌的脖子上惊呼出声,一双脏兮兮的手死死的抓住瓶子,生怕那一瓶子蜂蜜掉下来,此时张鼍围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好东西?这种稀罕货你也能搞来?你现在可真的是发达了。”
张鼍围骑在张谌的脖子上小心翼翼的用舌尖卷了一口,然后将罐子盖上,满脸喜色道:“回去给小弟和娘吃。”
张谌闻言不置可否。
托着张鼍围,背着筐篓,张谌牵着獐子走在村中,惹得村中老少爷们频频侧目,开口和张谌打招呼的有之,无视的也有之。
张谌生活在李湾村多年,村中的村民不说都认识,却也认识的七七八八。
张谌一路上牵着獐子,来到了一座破旧的草庐前,草庐外围用泥土伴随着稻草堆彻成的围墙,那破旧的草庐上已经饱经岁月摧残,侧房已经露出一个大窟窿。
大门是用木头编织成的栅栏,此时透过门缝望去,却能看到一个三四岁大小的男童在院子里择野菜。
男童身上不着片缕,身上一片漆黑,晒得比张鼍围更惨,甚至于其饥瘦程度比张鼍围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院子的烈日下,一个皮肤黝黑的身材更加枯瘦的女子,此时拿着针线不断来回穿梭。
女子衣衫破烂,身上的衣衫比张鼍围的衣衫更破烂,全都是无数补丁接在一起,显然是裁了又裁改了又改,浆洗的没有了颜色。
“娘,你看看谁来了!”张鼍围骑在张谌的脖子上,目光越过围墙,看到了院子里的女人。
摘野菜的男童停下了手中动作扭头望来,而舞动针线的黑瘦女子此时也抬起了头。
院子门打开,张谌拽着獐子走了进来,妇人的目光在张谌白皙细嫩的面容上划过,最后落在了张谌身后的獐子上,整个人不由得愣住。
张谌关上大门,将小妹放下,然后将獐子拴在一旁的墩子上,来到了妇人的身前,亲切的叫了声:“娘!”
妇人看着张谌白皙细嫩的面容,显然是日子过得不错,然后回过神来道,声音很是温和:“前些日子我还担心你,现在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
她没有怨气,声音中只有开心,那是一种真诚的开心。她没有责怪张谌将自家养的白白嫩嫩,为何不来管家中老少死活,这就是她的性子,柔和到了极点,永远都是那副柔弱的性子,否则当年父亲死后,家中田地也不至于被人讹了去。
“近些日子遇见了些麻烦事,现在将麻烦事解决了才有时间过来。”张谌解释了句,他并没有说什么麻烦事,因为狐狸精绝不是她能解决的。
妇人闻言面色紧张,放下了手中针线:“可是有什么祸事?你要是遇见了事情和我说,我绝不会叫人欺负了你。”
“已经解决了,不过是一些小问题罢了,娘不必担心。”张谌笑眯眯的道。
一边说着张谌指了指一旁的獐子:“知道娘和弟弟日子过得苦了,所以送来一只獐子给娘几个改善一下伙食。”
妇人闻言眸光闪了闪,然后咽下一口口水,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