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道,帮主留他下来是祸非福……”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但意思不明而喻。

    严宗全回以沉默。

    他倒是不想留这尊瘟神。

    但这是他想不想的问题嘛。

    真以为是他请回来的客人啊,分明就是不请自来的恶客。

    好在今天之后,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严宗全冷静吩咐道:“此事莫要声张,本帮主自有主张,你再去看看,名单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说罢,严宗全脸上露出笑容,朝前迎了上去。

    “乌大人,劳你大驾,我是千盼万盼,就等着你过来了。”

    前方停下两架马车。

    首先下来的正是本地县令乌俊臣,还有一个冷艳贵妇人,约莫三四十岁,妆容很厚,但难掩眼角纹路,以及一个脚步虚浮,眼袋暗沉的青年公子,正是乌俊臣的夫人和儿子。

    严宗全走近了,与两人打了个招呼,才小声与乌俊臣道:

    “乌大人,今日刀光剑影,注定见血,你怎的连家眷也带来了?若是不小心伤了贵夫人和令郎,我这担待不起啊。”

    乌俊臣面上闪过一丝无奈。

    “你要本官为伱请来的人需得借助我夫人娘家的关系,这事便被麟儿知道了,吵着要来看热闹,他娘一向惯着他,本官只能带他们娘俩一块过来。

    不过让他们见见血也好,有本官在此,还有人敢伤了他们不成。”

    最后一句话,乌俊臣声音涌现出一股强烈的自信。

    看热闹?

    老子性命攸关的大事在你看来就是一场热闹?

    严宗全脸上笑容僵了一会儿,又很快当做无事发生,面色振奋道:

    “他们真来了?”

    这才是他面对那位大人的底气。

    只有宗师才能对抗宗师。

    何况他托乌大人请来的宗师可是出自靖武司,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民间宗师能够比拟的。

    不过他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可谓沉重。

    但相比自己的性命和权势,这一切又都是值得的。

    乌俊臣微微颌首道:“原则上,他们是不会干涉你们帮派内部的斗争,否则容易让人找到借口攻讦,所以这一次他们更多是看在本官的面子上过来走个过场。

    除非你所说的那人真是魔道武者,以活人练功。

    如此一来,他们倒是有充分的理由动手了。”

    严宗全想起自己辛苦培养的四龙四虎连面都没露过就成了荒野孤魂,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不由重重点头道:

    “乌大人,此事八九不离十。而且我听说当日我师父逃狱之时,狱中犯人皆是让人吸干精血而亡,这不就是典型的魔道特征嘛。”

    乌俊臣轻嗯一声,并不意外严宗全能够知晓逃狱内情,甚至对于衙门漏成了筛子早已不在意。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小吏。

    这些衙门小吏与当地势力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一起,哪怕他再英明神武都无法杜绝两者的关系。

    毕竟他终究是要走的。

    所以他大多数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平时工作根本开展不起来。

    两人正说着,后方马车就下来两人。

    一人身材中等,头发银白,精神矍铄,做老农打扮,手上还端着一杆铜嘴烟枪,连下车这点间隙都不忘叭叭抽上两口,令人惊异的是烟雾不散,如同云柱般升空。

    另一人则是个白衣女子,长发披肩,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脸上戴着一副玉雕面具,看起来颇为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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