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要发火的时候,宗渡脸色唰地白了下来,转身跑进洗手间。

    很快,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

    奚枂赶紧跟过去,伸手打开房间的灯,就见宗渡整个人趴在洗手台前,后背满是汗湿的痕迹。

    雪白的洗手池壁上喷溅了一片血粉色——

    奚枂一顿:“你吐血了?!”

    宗渡想把人推开,奈何手上摸不准位置,连推两下都推空了。反而导致自己重心不稳,身子一歪,头咚一声撞在大理石台面上。

    “宗渡!”奚枂脸色一变,赶紧将马桶盖放下,扶着他坐上去。

    一边抽出纸巾给他擦拭嘴边的狼狈,一边拿出手拨了120。

    胃部绞痛的感觉来得又强又急,宗渡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控制面部,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狰狞。

    很快,救护车赶到,两位医生把宗渡抬了上去,奚枂也跟着上车。

    跟车医生给宗渡打了葡萄糖,一边询问奚枂宗渡的情况。

    “病人今晚吃了什么?”

    “不知道。”

    “有没有遗传病史?”

    “不清楚。”

    “最近做过手术吗?身体有基础病吗?”

    奚枂看着宗渡死死攥拳,唇上毫无血色:“不用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除了上床,对对方一无所知。

    奚枂猛地想起卢让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有失偏颇。

    看着担架上的宗渡,奚枂拿出手机,给卢让打电话:“喂,我在120上,少爷他——”

    滴里里里里……

    电话响起一串低落的警报。

    关机了。

    奚枂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救护车将宗渡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奚枂去分诊台借了充电宝,给手机开机。

    刚要给卢让打电话,对方就已经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奚枂问。

    “我挨个打电话问的,淮城同一时间出动的救护车就三辆,而载着男性病人和女性随员家属的,只有这一辆。”

    奚枂朝卢让竖了个大拇指:“去办住院手续吧。”

    宗渡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

    急性胃出血。

    奚枂看着检查报告目瞪口呆:“他最近都没吃饭吗?”

    “没有,”卢让面色凝重,“我就是发现少爷吃不进东西才觉得他不对劲的。”

    这次奚枂住院,宗渡就像是变了个人。

    原本就沉默寡言的人更不爱说话了,每天在公司就是公事公事公事,像是在用无尽的公事来麻痹自己。

    三餐几乎不吃,实在是饿了就会喝一杯热可可。

    卢让送他回酒店时,偶尔能闻到他身上有烟味酒味。

    “这就是你说得不对劲?”奚枂攥着拳,唇线抿得紧紧的,“你怎么不等他死了再给我打电话呢。”

    卢让张了张嘴,没说话。

    “宗渡的家属,家属在吗?”

    奚枂走过去:“我是。”

    卢让看了奚枂一眼。

    医生拧眉:“这位先生最近有没有注射其他药物?”

    奚枂看向卢让。

    卢让目光一动,并没接口,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先生体内有注射残余,我们只能查到一部分成分,但无法确定药品是什么。”

    “是有害的吗?”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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