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裙角,心底的两个小人疯狂殴打对方。

    很快,黑心肝把小白兔打得头破血流,染黑了良心的高地。

    奚枂发着颤,掰开宗渡攥着她头发的手指,接着推开他,在对方的注视中走到轮椅前蹲下。

    她看着宗渡的眼睛:“少爷,我怀孕了。”

    宗渡眯起眼。

    猩红的血将他的脸衬得更白,古井无波的脸因为奚枂的话浮上丰富的表情:“什么?”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医生说已经半个月了。”

    宗渡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奚枂没想留下这个孩子,也留不下。

    她需要恰当的时机让宗渡知道,再找机会让孩子流掉,最好是让宗渡“不小心”把孩子给弄没。

    如果安排顺利,她可以得到这个男人的愧疚,从而得到更多想要的东西。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需要度过眼下这一关。

    奚枂紧紧攥住宗渡的手:“少爷,我没有骗您,我是在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不知道许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只是——”

    “起来。”宗渡突然出声。

    奚枂一顿。

    “站起来。”宗渡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拉着她。

    奚枂眨眨眼:“少爷,您的伤……”

    宗渡没说话,他抓着奚枂的手,直接走回了房间。

    宗渡在床沿坐下,让奚枂坐在他的左腿上。

    奚枂:“少爷,我——”

    “嘘,”宗渡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温柔,滚烫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别吓着他。”

    奚枂的下唇又疼又肿,血顺着唇角流到下颌,再滴到手背上。

    奚枂低头看向裙摆,还没等看清裙摆上的血色,就见宗渡右腿腿根处染了大片的血红。

    她赶紧站起来:“少爷,您流血了!”

    宗渡没理,反而仰头看她:“你为什么回来?”

    他的目光没了方才的压迫感,算得上风恬浪静。

    奚枂默了默,再开口时,声音又乖又软:“想给您一个惊喜。”

    目光又落在他的腿根处:“还听说您受伤了。”

    宗渡又钳住她的下颌,但没有方才那么用力了:“许铸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奚枂极力让自己的眼神真诚纯挚,“我刚到家,去跟太太请安,就看见他在茶室坐着。他叫太太……伯母。”

    宗渡拧眉。

    “他故意在太太面前跟我亲近,说要单独跟我聊天,把我带去了花园。我怕他使坏,怕他伤着孩子,所以才——”

    她咬咬唇,伤口流出更多血:“才说了那些话。”

    宗渡抬起手,用手指蹭掉了她唇上的血:“收起你的苦肉计。”

    奚枂一僵,赶紧松开唇。

    宗渡的声音夹着轻淡:“一会儿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回公寓。”

    “您的腿——”

    宗渡看着她:“嗯?”

    “……好。”

    ...

    奚枂刚回到房间,就听见管家在花园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半小时后,院子里又闹哄哄一阵。

    奚枂刚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手机收到了卢让发来的消息。

    “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