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下意识攥紧手抄报。

    从她回来到现在,少说也有四个小时了。

    心脏像被人狠狠抓住,连呼吸都变得压迫。缓了缓,奚枂问道:“学校有监控吗?”

    “没有,教务处说今天学校的监控设备正在检修,刚好没拍到。”

    奚枂低头又看了一眼手绘报。

    蓝色的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标志性的口号、夸大其词的羞辱、引导性的词汇。

    还配上了许多照片。

    这些照片,是她在汪缙那里见过的。

    奚枂:“汪缙学长在学校吗?”

    “没有,自从申请出国后他就没在学校出现过,听说前几天人就飞走了。”

    不是他?

    崔甜甜拉了拉奚枂的手:“先别想杂七杂八的了,刚才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有人……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奚枂诧异:“谁?”

    崔甜甜咬咬唇:“许哥。我不知道他想跟你说什么,但是以他的实力,如果他愿意帮忙,你这件事会轻松解决。”

    但至于付出什么代价,她就不知道了。

    奚枂拧眉:“许先生?他也知道这件事了?”

    “中午的时候有人找到Vee来,说想点名让你跳艳舞,被许哥撞上了。”崔甜甜含含糊糊道。

    奚枂沉默起来。

    “这件事闹大了对你没好处,”崔甜甜担忧地看着她,“你就打电话问一下,万一他愿意帮你呢?”

    奚枂还没来得及说话,出门散步的宗太太从外面走回来。

    “奚枂,”宗太太拧着眉,挑剔地打量着崔甜甜,那眼神仿佛在看垃圾,“你每天就跟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现在气温已经超过三十度,崔甜甜却穿着一身黑色的抹胸紧身皮衣,脸上还化着浓浓的烟熏妆,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人。

    奚枂习惯了宗太太的毒舌,却不想任由她羞辱自己的朋友:“太太,她是我的同学,穿成这样只是——”

    “行了,”宗太太瞪向奚枂,“赶紧滚!骚成这样也敢出门,滚远点!别脏了我家的门!”

    崔甜甜还没怎么,奚枂脸上先烧了起来。

    她想争辩两句,可宗太太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气呼呼转身回了家。

    崔甜甜无语:“这老毕登干嘛的?”

    奚枂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女主人。”

    崔甜甜立刻一脸同情地看着她:“你真惨。”

    见她还有闲心开玩笑,奚枂松弛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她那个人就那样。”

    崔甜甜不在意:“你先去打电话,你的事情要紧。”

    奚枂拿着手机给许铸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