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虚:“……”

    他挫败了一秒,随后老实交代道:

    “这人头煞,我也只是跟在师父后面见识过一回。”

    “那是在一个村子里,不知道谁动的手,让整个村的人都染上了这东西,人人身体里都有邪煞。这人头煞会不断地蚕食宿主的身体,直到把人吃垮了,才会带着加倍的怨念,去附身下一位!”

    平虚边说边离江斌的床边更远了些:

    “谁知道它会不会跑到我身上!我可没本事治好,那些得了人头煞的人,大多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秦楼月走上前,掀开江斌的眼皮看了看,又切了切脉象。

    平虚眼睛都瞪大了,跳脚大叫道:“你不要命了!你还去碰他!”

    秦楼月不予理会,“拿朱砂来。”

    邹水韵立马把准备好的朱砂递了过去。

    平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秦楼月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上好的毛笔。

    他看着秦楼月竟然是准备画符的动作,再次崩溃道:

    “你这是要画符?!!你这样怎么能画符!这怎么可能成功!”

    要知道他画符之前都是要沐浴焚香,虔诚静心,才有可能成功那么一两张!

    秦楼月执笔沾上朱砂,从江斌的额头开始,行云流水地绘制出一道驱邪的符箓。

    复杂的纹路在朱砂的映衬下显得无比的繁复深奥。

    一笔呵成,秦楼月搁笔起身。

    符文连结成功的那一刻,一道淡淡的红光在江斌的身上闪了一下。

    平虚咽了咽口水:“……你这是?”

    秦楼月侧眸看向平虚,又越过平虚和身后的江城舟对视一眼,眉眼张扬而自信:

    “看好了。”

    说话间,她无比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江斌的身上猛地窜出一道纯白的烈焰。

    白色的火焰散发出令人恐惧的温度,顺着江斌身上的朱砂纹路迅速游走,涤荡一切肮脏和污秽。

    平虚眼前一阵恍惚,脚下都快要站不稳,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喃喃道:

    “白焰……你到底是谁?!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够用出白焰……”

    此刻的秦楼月,在身后白焰的映照下,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神性,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而此刻的江城舟,瞳孔中只剩下了一道身影。

    眉目明艳,灿若星辰。

    秦楼月拎出衣领下的挂绳,露出一个小型木剑样式的八卦纹吊坠,对着平虚轻轻挑眉:

    “道长方才不是都已经替我说过了吗?”

    平虚瞳孔一动,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

    秦楼月直起身,随手拿起桌面上的折扇挽了个剑花,轻飘飘道:

    “在下不才,太平道秦清辞。”

    她看着平虚被吓的惨白的脸色,恶趣味地补了一句:

    “道长,咱们挺有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