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

    乔黛染负气地往后靠着沙发靠背,往旁一手捞起抱枕,用力地抱着。

    脸忿忿地别过一旁。

    执拗地不看散落在沙发上的水果糖,不看那几颗水果糖色彩缤纷的玻璃纸折射出的快快乐乐可可爱爱的光彩。

    持续了好几分钟。

    哼!

    她回脸,垂目,不屑地看向那几颗继续散发快快乐乐可可爱爱光彩的水果糖……

    罢了!

    她负气地捡起那几颗水果糖,一脸不屑却又珍而重之地,放进口袋。

    起身。

    再度走到窗前。

    夜色更浓了,却比不上萨释的夜色分毫。

    萨释的夜,时而月朗星繁,时而月弯星灿,闭上眼总有浓浓的紫曼罗香……歌谣美酒,彻夜饮宴,伴着醉意,听着丝竹……萨释的夜,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夜。

    闭上眼。

    深深地吸了一开口气。

    淡淡的、陌生的气息,像是一不小心洒落的下等酒、在偷偷地暗自蒸发。

    夜不能寐。

    夜不能寐使得她很久没有做梦,没有梦,便无法在梦中见到离寒……很想他……思念,让她落下了眼泪。

    泪眼中,她仿佛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背靠着窗台,缓缓地坐下。

    她从兜里拿出一块用明黄玻璃纸包裹着的水果糖,窸窸窣窣地打开,拇指跟食指拈起比明黄深色一些些的硬糖,缓缓放进嘴里……甜甜的橘子味瞬间盈满一腔,混着流泪的酸楚,说不清嘴里更甜还是更酸。

    ……

    ……

    微凉的月光,寥寥轻洒。

    几抹春末夏初的夜风轻拂,无情地吹落才刚攀上高枝的花瓣,落红飘零,如雨。从不陨落的紫曼罗幸宅乐祸地裹挟夜风,嘲笑花雨,踩踏乐声,恣意地于风中摇曳盛世身姿。

    和一众曼罗门贵族一般,骄纵,自傲,纸醉金迷,只顾繁华不管世事。

    十二岁的黛染背靠那丛繁密如墙的紫曼罗,眼泪一如落花般,滴落……一滴,两滴……眼泪,将她依云流香垂地裙的裙摆染湿。

    “黛染?”

    是离寒。

    黛染抬起泪眼,看向背对夜色、披星戴月的离寒。

    离寒总穿一身玄色,给人一种冰冰冷冷不容亲近的感觉,与他那些喜欢穿明蓝、湖青、翡翠绿的兄弟相比,尤为更甚。

    “二哥……”黛染于朦胧泪眼中看着逐渐走近的离寒。

    “为何哭了?”离寒走到黛染的面前,单膝跪下,抬手为黛染拭泪。

    “我想娘亲了……”乔黛染用手背擦了擦挂满下巴的眼泪,不断地吸着鼻子,看着离寒为她擦眼泪。

    “今日是你母亲的生忌。”离寒知道,每年今日,黛染都会特别想娘亲。

    “二哥记得?”黛染一抽一搭地吸着鼻子。

    “嗯。”离寒点了点头,更为温柔地为黛染拭着泪,“不要哭了。你母亲定然不愿意看到你这般伤心难过的。”离寒亦不愿意。

    “可是……我就是想娘亲啊……”

    虽然脑海中几乎没有关于秋萝的画面……

    虽然鸢萝皇后以及其他人都对黛染极好……

    虽然黛染向来万千宠爱在一身甚至常常恃宠而骄……

    可是。

    每年今日。

    黛染总是无法自已地感到悲伤,无法自已地欲要落泪。为了不让他人看见她这般模样,她总会偷偷藏起来,偷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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