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不用怕……”

    叶心仪一边说着“不用怕”,一边轻拍着乔黛染颤栗的后背。

    乔黛染抬眼看向叶心仪,颤栗着声音道:“不是做梦……为了我,二哥要杀了商樱……”乔黛染失魂落魄地用颤栗的声音重复一遍又一遍:“二哥要杀了商樱……二哥要杀了商樱……”

    “啥?”

    “二哥要杀了商樱。”

    “谁要杀了谁?”

    “二哥要杀了商樱!”

    “呃……”叶心仪难掩胆怯地小声问:“二哥……是谁?商樱……又是谁?”

    许是过分焦灼让她迷了心窍,乔黛染竟将她跟离寒、离渊、商樱,乃至黛染注定要成为皇后的那些事……全都说给了叶心仪听。

    叶心仪不敢打断乔黛染的话,只敢屏息静气地乖乖听着……叶心仪越听,眼睛就瞪得越大……叶心仪心想:表姐这故事编得跟真的一样……不行!一定要带表姐去复诊!

    乔黛染阴着脸,眼神越过浮游于暗夜的尘埃,直直看向叶心仪,“你认为我疯了?”

    “呃……”叶心仪不敢直视乔黛染,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靠。

    “你认为我是疯子。”乔黛染紧绷的皮肤越发惨白,惨白地笼罩着一股不容忤逆的怒气,“是吗?”

    “呃……”叶心仪不敢说“是”,只能唯唯诺诺地说:“表姐当然不是疯子了……但是……呃……要不……我们明天请个假……去一趟医院?”

    “出去。”

    “表姐……”

    “出去。”

    “表姐……”

    “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不要激动。”

    叶心仪趿着拖鞋疾步冲到房门外面,却没有关上房门,而是从门外探头,对房间里面的乔黛染说:“我就在隔壁房间,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叫我。”

    乔黛染没有回应。

    乔黛染心头乱糟糟的,只知道将脑袋深深地埋在颤栗的双膝之间,不断地在心中默念: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才能阻止二哥为我犯险?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是好……

    无人能答。

    叶心仪看着乔黛染,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了方便听见乔黛染“叫”她,叶心仪没有帮乔黛染关上房门……任由乔黛染的房门大开,叶心仪回房去了。

    许久。

    乔黛染放开颤栗的双膝,困难地呼了一口气,而后更为困难地吸了一口气。

    平日里极为平常的一呼一吸,此刻却重重地刮疼着她的心脏,心脏瞬间沉甸甸地仿佛插满了刀剑兵器……抬起颤抖的手,颤抖地捂住伤痛的心脏。

    乔黛染掀开被子,走下床,走到窗边。

    拉开轻薄廉价的窗帘,推开开始生锈的铁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