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园前,此刻他已经换下那身脏兮兮的布衣,穿上黑色长袍,头戴斗笠,遮住脸庞,连下巴都没漏,倒也不怕有人能认出他的身份。

    白娘子身上驮着大包小包的物资站在庄园门口的树下,埋头吃着赵无眠买给她的草料。

    时间紧张,赵无眠不想耽搁,最好在十分钟之内解决这件事,便直接拿出洛朝烟给他的令牌,示意给门口守卫,“归玄谷中人,今年雪势大,我代表谷内来此,想与你们家六爷谈谈煤炭生意。”

    门口守卫哪见过什么归玄谷令牌,但这事他们也做不了主,便连忙上报六爷,不多时便有人领着赵无眠朝主厅走。

    赵无眠沿路四处张望,将地形记住,方便待会儿逃脱。

    不多时他便被领进一间奢华大厅,一穿着锦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端坐上位,四周伫立六名守卫。

    六爷面带笑意,温声问道:“贵客来自归玄谷?”

    赵无眠拿出令牌示意。

    六爷见此令牌却是忽的一惊,显然见过世面,“真传弟子!?您到底……”

    话音未落,却看赵无眠忽的将令牌抛向六爷。

    六爷一怔,下意识伸手想要接住令牌,眼角余光却看一抹白光一闪而过。

    呛!

    却是赵无眠右手抬起,刀锋出鞘,周围侍卫只看寒光一闪,宛若一抹月光轻抚而过。

    噗嗤!

    待侍卫反应过来,那黑衣男子长刀已经径直刺入六爷肩头,前刺的力道带着六爷撞碎胯下太师椅,直直将其插在大厅墙头之上,血光如沫,飞溅当场,巨大的力道甚至撞翻了墙头的纯白长枪,使其扑腾滚落在地。

    正是以刀用出‘春秋醉月’。

    “大胆!”

    侍卫当即拔刀出鞘,却看那黑衣男人长靴抬起,勾住地上长枪,下一瞬只听‘咻’的破风声,长枪便径直贯入距离最近的侍卫腹部,将其同六爷一般钉在墙头,口吐鲜血,脑袋一歪,却是当场身死。

    “擅自靠近者,正如此人。”赵无眠冷冷说完,才伸出空闲右臂,向后伸出手掌,接住下坠的令牌。

    周围侍卫被唬住,愣是不敢上前,终究只是一个矿老板的侍卫,而不是高门大派的武林高手。

    此刻六爷才感到肩膀剧痛,痛哼一声。

    赵无眠没给他求饶的机会,冷冷问:“江畔村的村民,在你这里?”

    “江,江畔村?”六爷疼得汗如雨下,但命在赵无眠手里捏着,他不敢多言,连连应答,“是,是,昨日才从王长志手上买了近百人,少,少侠想要,一并送予你!”

    得到答案,赵无眠才冷哼一声,平淡道:“我要他们有何用?我来此要求不多,只有两点,第一,给所有矿工自由选择是否在你这里讨生计的权力,第二,每天工作时间最多五个时辰,且工钱按衙门捕头的双倍标准发放,不得拖延。”

    赵无眠不是愣头青,救了这些人,他们照旧难以在冬天过活……他们需要的不是自由,而是选择的权力以及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工作。

    “是,是,少侠说什么我都答应。”六爷连忙应答。

    赵无眠抽出长刀,六爷还未松一口气,大腿却是忽然传来一阵钻心刮骨的剧痛,让他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却是赵无眠提刀再次刺入他的大腿,依稀可听见腿骨断裂声。

    “你当然可以虚与委蛇,在我走后耍些小伎俩,但你最好祈祷我今天就死在这里,否则日后我随时会来此找六爷叙旧。”赵无眠收刀入鞘,“此刀废六爷一条腿,以防六爷您产生能从我的手底下逃出去的错觉。”

    他走至都快被吓破胆的侍卫身前,抽出那杆纯白长枪,甩去血迹,掂量少许,“这枪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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