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俺说话。”

    鲁达见他神情倨傲,心中不快,只是不愿闹将起来,遂把怒气强忍,冷然道:“罢了,县官不如现管,既然如此,俺去便是。”

    说罢和韩当使个颜色,二人返回木场,便有工匠指派道:“别的活用不上你们,只去多劈木板来,每根木板不要短于二尺,粗若儿臂。”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做示意,“就这般粗细便好。”

    鲁达也不答话,顾自寻把斧子,径直便去劈木。

    那些人腿粗细的树干,他只一斧下去,便砍下二尺出头的一截,断面光滑,长短更是如尺子量过一般齐整。

    韩当紧随其后,鲁达这里每砍一截,韩当便快手快脚扶得立起。

    待鲁达劈完了一整棵树干,回头再劈这些立着的断木,斧子挥得举重若轻,嚓嚓几声,一截断木便又分解为两块儿臂粗细的木条。

    难得的是这些木条都呈四方之形,几乎不必额外打磨,便能用来造梯。

    工匠们都惊呼道:“好斧法,这是月宫伐木的吴刚下凡了。”

    声音惊动了那军侯,走过近前一看,眼神微微一凝,再看鲁达,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他捡起一根木条细看了一回,摇头赞叹,上前问道:“阁下这斧法,却是从何处学得?”

    鲁达面无表情,淡淡道:“这般微末伎俩,还要去学?多劈几年柴禾,自然得心应手。”

    那军侯呵呵笑道:“你欺俺没劈过柴么?”

    他把蛇矛扎在一边,双手抱拳:“也罢,是俺方才托大,小觑了阁下,还望休要见怪!似阁下这般身手,绝非无名之辈,俺是右北平郡土垠人氏,姓程名普,字德谋,却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鲁达见他恭谨,火气去了一半,心中却是一凛,暗道:不好,洒家只为撒心中闷气,却露了不凡的本事,军中之人,最重武功,若这厮跑去同朱儁说嘴,朱儁召洒家去见,碰上刘备几个,岂不是自送虎口?”

    他眼珠微微一转,也挤出笑容来,抱拳道:“原来是程普将军当面……”

    忽然一愣:啊呀?这厮莫非便是后来东吴有名的大将程普,没想到他此时竟是朱儁部将。

    好在反应快,随即便道:“俺的确是个无名之辈,姓李,名逵,字铁牛,自幼得异人传授了斧头招数,如今长成,寻门路投入军中,本想立些战功也好谋个出身,让人高看俺一眼,不料终日只做些打下手的活计,因此心中郁郁,却非有意冲撞程将军。”

    程普听了暗自点头,心想单听这厮叫个铁牛,便知不是什么大家出身,想来是命好学了些本事,却不得施展,听他说话,其实也算知进退,我倒不妨提拔提拔他,将来留在身边,也是个助力。

    当即爽朗笑道:“原来如此!似你这番心境,我辈武人,都能感同身受。这样吧,明日攻城,该是程某上阵,你既有心立功,且随我出战,若能立下功劳,程某亲自去右中郎将面前举荐,你道如何?”

    鲁达听了大喜,痛快作揖道:“若如此,着实妙极,在下多谢将军!”

    程普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既然你要上阵,且去养足气力,这里的活不必再问。”

    当下唤人来,领了鲁达去他所部帐中休息。

    这正是:

    山间藏匿狼牙棒,寨里掀刮大斧风。好笑李逵未降世,名声已自响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