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魏玄喉咙里渐渐溢出痛苦的叫声。

    南山闻声赶来,哭着道:“少爷,疼你就叫出来吧。”

    魏玄一口咬在桶沿上,呼哧呼哧地喘息,斗大的汗珠从身上滚落。

    在极度的痛苦中,在他朦朦胧胧的眼前,那疼痛仿佛具象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妖怪,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大肆折磨他。

    魏玄却感觉心底生出一股愉悦来,他不禁想大笑,想让那妖怪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来啊,疼啊,他倒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他忍受不了的。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痛苦地叫着,又笑了出来。

    旁边安大夫和南山都吓傻了,瞪大了眼睛。

    完了,少爷给治疯了!

    “安,安大夫,你守在这,我去叫老太君来。”南山拔腿往外跑。

    安大夫手足无措,他也不敢待在这,看这表少爷的疯魔样,他担心自己成了他口中的木桶,被生吃了。

    “等等我啊,我也去!”他也跑了出来。

    等两人带着老太君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魏玄正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嘴里还有咬掉的一块木桶渣,嘴角溢出血迹。

    南山倒吸一口冷气,少爷炼成铁齿铜牙神功了,连木桶都能啃掉一块。

    安大夫只觉得身上肉疼,要是被这小子咬一口,怕是骨头都给咬断了。

    真够狠的呀,对自己更狠。

    “玄儿,玄儿。”朦胧中魏玄听到有人唤他,睁开眼,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

    是母亲。

    母亲还是年轻时的样子,温柔地抚摸他的头顶,“玄儿,你长大了。”

    “娘,”魏玄像小时候那样骄傲地跟娘亲炫耀,“我刚打败了一个大妖怪。”

    “好玄儿,你永远是娘的骄傲,是娘的宝贝。”

    母亲的眼里不知道为何泛出了泪光,她手握鲜花渐行渐远,就像魏玄的无数次梦境一样,总要离开。

    “娘,娘……”魏玄呢喃,醒来的时候,凉凉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枕头上,已经湿了一片。

    平复了下情绪,他侧过头,身边趴着一个脑袋,鸦羽般的头发垂在身侧,肤色白嫩,长睫弯弯。

    “团团。”他轻声叫醒她。

    云团猛然醒来,眨巴了下眼睛,盯了魏玄两眼,随后反应过来似的,转头就往外跑,“魏玄醒了!”

    结果脚踩到衣裙,一跤跌在地上,胸口和地面撞了个结实,疼得她说不出话,眼泪都出来了。

    身后有人托起她,她惊诧,转头,看到一双漂亮的眼睛,那周围的血色已经隐去大半,星眸深邃,在这张脸上如同画龙点睛一般,让这总是蒙着眼罩的脸,变得生气勃勃,俊美无双。

    “你能看见了?”云团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