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异常红润。

    青竹以为苏女士是高兴的红了脸。

    但苏女士却猛地一口热血喷在她身前的梳妆镜前。

    “夫人!”青竹吓得腿都软了,他下意识上前去扶苏女士。

    “青竹...”苏女士是个绝色美人,声音也温温柔柔,青竹这辈子没有见过比苏女士还要貌美动人的女子。

    她紧紧地捏着青竹的胳膊,她唇上挂着血珠,仰头质问青竹:“青竹,你实话告诉我,这怀表是谁给你的。”

    苏女士眼神有些癫狂。

    绝望跟希冀,都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眸中闪烁。

    青竹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但他却不知道这怀表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只能实话实说:“先生托三叔送来给你的,我跟在三叔身边学习管家,便由我来跑腿。”

    闻言,苏女士眼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然后便只剩下绝望。

    她缓缓地松开青竹的手臂,无力地坐下地上,像见鬼似的盯着地上那块怀表,一遍遍地说:“为什么偏偏是他...”

    “偏偏是他。”

    那时候青竹还不明白苏扶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知道真相。

    那是一个炎热的傍晚,生病数月的苏扶云盛装打扮了一番,穿上了婚礼上的舞裙,戴上那条名叫禁忌之歌的项链,托青竹传话给君苍云,约他在后山茶花林见面。

    青竹将消息传给君苍云之后,君苍云沉吟片刻,起身去了衣帽间,也换上了一身黑色正装。

    君苍云跟苏扶云手挽着走在前面,青竹陪三叔跟在后面,他盯着茶花林中那抹孱弱纤细的白色身影,心里总有些不安。

    三叔突然将他拉住,他说:“青竹,就在这儿等着吧,别往前走了。”

    青竹不明所以。

    他停下来,跟三叔一起沉默地看着茶花林里跳舞的男女。

    他眼睁睁地看到那位绝世美人从腰间掏出一把迷你手工刀,用锋利刀剑轻轻一划,割破了脖子。

    鲜血从苏女士脖子喷出来,溅落在先生的黑色西装跟黑色衬衫上,溅落在山茶花瓣上。

    血液洒在黑色布料上,看上去就像是被洒了一杯酒水。

    君苍云静静地站在小道中间,默默伸出双臂,接住软绵绵朝地上栽倒的苏扶云。

    “君苍云。”

    “你不配为父,不配为夫。”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死亡是一瞬间的事,根本不像影视剧拍的那样,临死之前还能交代一大段遗言。

    家丑不可外扬。

    君苍云吩咐三叔帮他将苏扶云的死伪装成了郁郁寡欢呕血身亡的情形,于当晚仓促下葬。

    外界都认为苏女士之死,是因为心疾呕血身亡。

    只有目睹现场的青竹跟三叔知道,苏女士是被君苍云逼死的。

    苏女士下葬那晚,天空就像今晚一样,青灰色一片,看不见星芒。

    青竹摇摇头,来到二楼主卧门外,轻叩房门。听到里面有动静,他这才开口:“老先生,修臣刚才来了电话,说他明天会回老宅来吃饭。”

    没听见君苍云回话,青竹又讲:“他会带他的心爱之人一起回来。”

    “...知道了。”君苍云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他到底是老了。

    当初被他数次放弃的孩子,早就化作威风凛凛的雄狮,明天就要回来跟老狮王抢夺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