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是被辜负的一生。”

    殷谨言曾将殷家当成自己的家,将殷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可他得到的是什么?

    是被辜负。

    被整个家族辜负,被他发誓要效忠的政府辜负。

    “对了。”张兰英又道:“殷谨言案发生时,殷婷夫人正好有孕在身,殷家发现她未婚先孕,而那男子又身份不明,认为她的所作所为败坏家风,便将她囚禁起来。”

    “七个月后,殷婷夫人产下一夭折孩子,被准许回到殷家时,才知道殷谨言已经入狱去世的消息。”

    张兰英摇了摇头,叹道:“而这些,殷谨言都不知情,恐怕他到死都认为殷婷夫人跟殷家人一样抛弃了他。”

    闻言,阮倾城不禁握紧双拳。

    她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慢慢平复内心翻滚的情绪。

    她终于明白陈望山叮嘱他不要靠近殷婷夫人的原因了。

    因为从陈望山的视角看待这件事,殷婷夫人是个极其自私的女人。在他出事后,她甚至都没有去看望过他一眼。

    家族设计害他,他效忠的政府辜负了他,他深爱的女人也抛弃了他。

    他何其惨!

    外面有人敲门,是淑婶来送姜茶了。

    淑婶将姜茶放下,为阮倾城和殷婷夫人各倒了一杯,这才告诉阮倾城:“阮小姐,殷家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来送请帖的。”

    “先生不在,你要不要下去接待下客人?”

    请帖?

    阮倾城问淑婶:“殷家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说是订婚宴。”

    “谁的?”

    “殷迟遇先生。”

    殷迟遇不是跟二姐在一起吗?怎么突然要订婚?

    一想到殷迟遇的身份,注定会走上联姻这条路,阮倾城又不觉得奇怪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殷迟遇既然要联姻,又何必缠着二姐呢?

    “来送请帖的人,是殷家哪一位?”

    “对方自称殷瑾行,说是殷老夫人身边的管家。”

    殷瑾行,瑾字辈的,看来跟殷婷夫人他们是同辈分的。

    能在殷老夫人身边当管家,在殷家也算是一号人物,对方不可能不知道殷迟遇跟君二姐的事。

    殷老夫人特意派这样一号人物来扶云宫送请帖,打的是什么主意,阮倾城心知肚明。

    呵。

    就你殷家会敲打这一招!

    你要敲打我君家,敲打我扶云宫,那我就无视你殷家!

    “淑婶,你告诉殷先生,就说九哥最近工作忙碌,没时间亲自接待他。他要么丢下请帖自己走人,要么留下请帖自己走人。”

    淑婶对阮倾城是唯命是从,闻言也没问她的用意,道了声好就下楼去了。

    张兰英端着热姜茶抿了口,笑着对阮倾城说:“阮小姐很不喜欢殷家?”

    阮倾城浅浅一笑,“哪有,我只是君先生的女朋友,还不是君夫人。扶云宫主人的确不在,我只是如实想说,可不存在不待见殷家的做法。”

    即便是面对张兰英,阮倾城也不会傻到承认她对殷家有意见。

    张兰英只是笑,看破不说破。

    “我们继续。”阮倾城端着瓷水杯暖手,她说:“我还想听听殷谨言脱胎换骨变成聂步非之后的事。”

    张兰英点点头,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将陈望山这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讲完。

    当然,就算是她,能查到的东西也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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