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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早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宿敌了,面对宿敌,她都懒得演戏。

    阮倾城毫不掩饰自己对沈恒安的恨意跟杀意,沈恒安的确也感受到了。一时间,不止心中酸涩,膝盖被截断的位置也阵阵剧痛起来。

    夜色下,阮倾城脸上的疤痕狰狞又诡谲,沈恒安别过目光不忍心多看,他哑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指使人毁掉你的脸。”

    “呵。”阮倾城只是冷笑,不说相信他,也不说不信他。

    沈恒安如今完全看不透阮倾城。

    从前的阮倾城,虽然性格果决,说一不二,却是个心思很好揣测的单纯小姑娘。如今,倒是越发会隐藏情绪,伪装自己了。

    沈恒安突然问道,“那晚逃走后,你去了哪里?”

    阮倾城似笑非笑地说,“全南洲城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我曾在长思会所,留宿于君九爷的包厢。沈先生怎么会不知道?”

    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愿相信?

    阮倾城稍稍往前迈了一步,距离沈恒安很近。

    她朝沈恒安露出灿烂瑰丽的微笑,嘴里感激地说道,“说来,还得感谢沈先生的赶尽杀绝,才让我鼓足勇气走进了君九爷的包厢呢。”

    沈先生瞳孔轻颤,垂落在腿边的十指无意识蜷缩了下,她这是在怨他。

    沈恒安猛地扣住阮倾城肩膀,咬牙切齿地低吼,“阮倾城,你怎么会骨头软到去爬一个男人的床!”

    “你的骨气呢,你的骄傲呢?”

    阮倾城讥诮地笑了起来,双眼却装满了泪水,“骄傲骨气是什么?人得活得下去,才配谈骄傲跟骨气。我前科累累,一无所有,又被你逼得无路可走,我还要骨气跟骄傲做什么?”

    阮倾城又踮起脚尖,凑到沈恒安耳边,像是情人诉说蜜语,低声说道,“不止如此呢,我每次跟他上床的时候,都骚得不行。他还夸我声音好听,腰身柔软,表扬我会喘,会叫...”

    阮倾城每多说一个字,沈恒安的脸更苍白了几分。

    “别说了!”沈恒安怒吼一声,打断了阮倾城那些下流的话。

    他胸口一阵闷痛,痛心疾首地说:“阮倾城,你明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根本不会真的伤害你。你心里清楚,只要你肯跟我道歉服软,我就会放你一条生路...”

    “我从没想过要关你一辈子。我只是怨你,恨你。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要置我于死地,你可真狠。你知道在医院的那几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沈恒安凄苦一笑,他说,“全靠我对你的恨,只有恨你,我才能咬牙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