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觉得难受极了,连呼吸都变得发紧,好似有什么掐住她的脖子令她窒息。

    她出现了好几次这样的症状,才去的医院。

    林微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生理上的大病,最后被诊断出是抑郁症,医生说她之所以窒息,是她自己掐的。

    她又犯病了。

    林微在黑暗中脑袋极度清醒,她知道是自己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可是她无法控制,她越想将手拿开,从心底深处爬出来的死神越是用力地操控她的手。

    她胸腔要爆炸了。

    啪,一个东西从她口袋中掉出来,林微的身体瞬间清醒过来,她的手松开了自己的脖子,趴在桌上大口喘息着。

    活过来的心情并不是愉悦的,而是如同在一个臭水沟醒过来。

    林微习惯了这样的心情,她想起刚才东西掉落的声音,伸手在地上摸索,是一盒糖,这是沈岸给她的。

    她打开了糖盒,拿出一粒糖果放到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她舌尖漫开。

    可越是甜,那悲伤的纯度越快达到了巅峰,充斥她整个心海,将身体里某个枷锁冲破,她失声痛哭起来,就连那一潭死水都搅动了,无尽的思念如同风浪席卷。

    她很想见沈岸。

    遑论她是否能见到他,但他必然恨死她了,这辈子也不想再理她了吧。

    在无尽的黑暗中,林微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筋疲力尽,趴在带着霉味的书桌上抽噎着。

    除了时间,她的世界好像在一片漆黑中停止了,她只能感觉到漫长的煎熬。

    屋里,林母已经准备好了水果,将何兰迎进来:“人呢,没跟你一起来啊?”

    “在后面呢,马上就到,你女儿呢?”

    何兰四下看了看。

    林母指了指仓储间的铁皮门:“刚才发神经,被我关起来了。”

    她让何兰在沙发上坐下,何兰笑着说:“有些情况我还是如实跟对方说了,不过对方说没关系,只要好生养,最好能生男孩,生了男孩,你女儿就是他家的功臣,肯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林母回了句话:“那就好。”

    何兰好奇道:“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你老公儿子怎么都不在家啊,出去买年货了?”

    “去我婆婆家了。”

    林母打了个哈哈,突然传来敲门声,林母忙起身:“有人敲门,怕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