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六皇子宠爱你有什么用?他想和太子殿下争,注定要输得一败涂地,到时候我们全家都要被你连累死了!”

    “那我就给太子殿下当内应,帮他除掉六皇子,这下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申父眯了眯眸,这才带了几分认真之色,“你说真的?”

    申玉芝重重点头,凑近他耳边低语几句。

    申父眸光连闪,片刻后放声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申家的女儿,真是足智多谋!”

    他又假惺惺地关心了几句,“爹爹刚才一时气急,打疼你了吧?快去,把我书房里御赐的药膏给小姐送来,这么漂亮的脸蛋,可不能损伤了。”

    “多谢爹爹。”

    父女俩相视一笑,仿佛冰释前嫌,其乐融融。

    *

    百芳园宴饮后两日便是大朝会。

    六皇子在屋里躺了两天,也没能抚平身体和心灵的创伤。

    陆锦瑟偷偷从外面请了个嘴严的大夫来给他检查,发现他身上不光有小刀割伤,还被类似鞭子一类的东西狠狠抽打过,所以才会全身肿胀又流血不止。

    小刀割出来的伤口能止血,但留下的疤痕却不是一两天能消的,反而在结痂后,显得那些刻字更加清晰了。

    六皇子气得把房里所有的镜子都打碎了,每日上药换药都是陆锦瑟亲自动手,不肯再让第三人看见。

    大朝会这天,他天不亮就起床换衣,准备去上朝。

    陆锦瑟担心地劝了一句:“殿下,要不就跟宫里告个假,今儿不去了吧?妾身怕您的伤口裂开啊。”

    六皇子咬了咬牙,“我若是称病缺席,岂不是要让那些人看笑话?”

    那天在百芳园里的客人太多了,还有不少都是朝中重臣的家眷。六皇子一心想博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总不可能威胁她们下封口令。

    这两天他都不敢让人送来外面的消息,像只装死的鸵鸟,期待这场风波赶快平息。

    他对陆锦瑟说:“只有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去上朝,他们才不敢议论我。”

    陆锦瑟顺从地点头,“殿下说得对,您可是皇子,那些大臣就是再多一百八十个胆子,也不敢当面议论您啊。”

    “但愿如此。”

    六皇子心事重重地出了门,来到勤政殿外,准备上朝。

    他昂首挺胸地站在最前排,对周围那些偷偷打量的视线全部视而不见。

    很快到了上朝的时辰,大门打开,朝臣鱼贯而入。

    顺康帝高坐龙椅之上,见到六皇子夸张地迈着大步走进来,眉头狠狠一挑。

    闹出那么大的丑事,他怎么还挺骄傲啊?

    朝会一开始,就有大臣接二连三站出来。

    “微臣要弹劾六皇子私德败坏……”

    “微臣要弹劾六皇子结党营私……”

    “微臣要弹劾六皇子骄奢淫逸……”

    顺康帝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第十八名御史站出来,他终于忍不住了,重重一拍扶手。

    “老六,你可知罪?!”

    六皇子被龙威所慑,条件反射般跪了下来,“父皇息怒,儿臣冤枉啊!”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头怒视坐在顺康帝下首的太子。

    这些跳出来弹劾他的,都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