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聿已经走到门口,又贼笑着补了一句:“我再不跑,阿娘又要催着我娶媳妇了。三弟你自求多福吧!”

    姜瑄:!!

    大意了,姜聿居然学会跟他玩心眼了?

    *

    果然,姜母一听说姜聿要去泉州,而且可能一年半载都回不来,立刻想到了他的婚事。

    “你大哥好不容易平安回来,如今又在户部领了差事,宁宁也不用我操心了,我正想着给你们几个好好相看……”

    姜聿连连举手告饶:“阿娘,那好姑娘又不是地里的韭菜,可着你一个人薅,您先给大哥和姜瑄慢慢挑着,我不急,我还可以再等等。”

    姜母白他一眼,“臭小子,我看你就是个打光棍的命,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姜父听了姜穗宁的计划后,沉吟片刻:“老二先不急着走,再等等。”

    姜聿不解:“为什么?”

    姜父提醒:“你姑母和两个表弟这几天就快到了,一家人总得吃顿团圆饭吧。”

    姜穗宁这才想起来,“姑父三年前病逝……姑母带着两个孩子守孝期满,决定来京城了?”

    “是,你姑父家里也不算什么兴旺大族,孤儿寡母的留在那边过得也不舒服。我和你阿娘商量过,前些日子给她去了信,让她带着行琛、子望一起过来。”

    姜穗宁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之前她还和大哥抱怨家里人不够用,这不就送来了两个现成的帮手?

    两日后,一行车队停在姜家大门前。

    一个三十几许,保养得宜,长相明媚的中年妇人下了车,冲着等在大门口的姜母伸开双臂:“大嫂,我回来了。”

    “明蕙。”姜母高兴又激动地抱住她,上下打量着,“我们得有五六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姜明蕙笑着点头,“都好,琛儿和子望都很争气,即便相公过世,裴家族人也不敢轻慢了我们。”

    她回头朝车队后面的两个少年招手,“过来,给你们大舅母请安。”

    一个穿松香色长袍,神色沉稳,进退有度的青年上前,“行琛给大舅母问安。”

    另一个年龄稍小几岁,穿着荔枝红圆领袍,长相俊俏,眉眼飞扬活泼的少年拱了拱手,“大舅母安,您叫我子望就行。”

    “哎,都长这么大了。”

    姜母看到两个外甥也很高兴,一人塞了一个荷包,里面装满了金锞子,“这是舅母给你们的零花钱,不够了就再来找我要。“

    姜明蕙还想推辞,“大嫂不用惯着他们,我手里还有嫁妆……”

    “你别管,给孩子的。”

    姜母和她撕扯了一会儿,姑嫂俩手挽着手进了门,留裴行琛和裴子望在门口,盯着车夫把车上的行李卸下来,搬进院内安置。

    姜明蕙挽着姜母的手,压低声音:“大嫂,我听说宁儿和离归家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平远侯府多煊赫的门第,怎么说倒就倒了?”

    姜明蕙当年嫁到了登州府裴家,早年还经常借着姜家的铺子和兄嫂通信,但三年前她夫婿意外病故,她带着两个儿子为父守孝三年,深居简出,对京城很多情况都不了解了。

    去年姜穗宁嫁给韩延青,姜母给小姑子写信报喜,姜明蕙虽然不能过来,却也打发人送了一车的添妆礼过来。

    来京城这一路她听了不少八卦,怎么这还一年不到的工夫,平远侯府就被夺爵抄家,还要流放三千里?

    她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唯一的侄女也要跟着去受苦,又让儿子去打听细节,结果就听了一肚子韩家的八卦,顿时更气了。

    “一言难尽,说来话长。”

    姜母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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