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在梳妆台下面摸索了一会儿,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被她收进袖中。

    王氏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忍不住问:“你找到什么了?”

    “秘密。”姜穗宁丢下两个字出了门,又问她:“韩邦的书房是哪间?”

    王氏下意识地指了个方向,又飞快道:“你不能进去,公爹不许旁人进书房的。”

    姜穗宁冷笑了下,“我今天还偏要进去,他能把我怎么样?”

    她大步走到书房前,一把推开了门,如狂风过境,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翻腾了一遍。

    韩邦站在前院,听着书房里传来乒了乓啷的声响,低头掩去唇边一抹讥讽。

    他又不是傻子,发现方小娘进过书房后,自然第一时间就转移了重要证据。

    不过姜穗宁这么急着过来,倒是让他明白,向来安分的方小娘,为何会突然打探他的行迹了。

    啧,年轻人还是太沉不住气,死了个人就慌了手脚。

    韩邦在心底阴恻恻一笑,姜穗宁不就是仗了商渡的势吗,他现在动不了她,但有人可以……

    片刻后,姜穗宁抱着那个曾属于韩老夫人的箱笼出来,指着里面被裁成布条的衣服,问韩邦:“你不是说要缅怀故人吗,这就是你缅怀的方式?”

    韩邦不慌不忙,“我回来以后想了想,与其睹物思人,徒增悲伤,不如都烧下去给她。整件的衣裳不好烧,所以我才剪开的,有问题吗?”

    “既然如此,不如给我来烧。”

    姜穗宁挑衅地看着韩邦,“我跟老夫人好歹婆媳一场,也算是我为她尽一份孝心,如何?”

    韩邦冷了脸,“你还好意思提孝心?杨氏是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姜穗宁眨了眨眼,“她不是被她的宝贝女儿一刀刀捅死的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数着手指头,“我给她当儿媳妇的时候,拿自己的嫁妆补贴公中,说给夫君纳妾就纳妾,像我这样贤良淑德的好媳妇,满京城你都找不着第二个了!”

    “啊,对了。”

    姜穗宁拍了下脑袋,像是忽然想起,“当初韩延青为了谋西城兵马指挥使的缺,可是打了欠条,跟我娘家借了一万两银子呢。”

    她拿出一张欠条在韩邦眼前晃了晃,“子债父偿,要不你现在替他还了?”

    韩邦被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子债父偿是哪门子的歪理?

    再说他现在上哪儿变出一万两银子来?

    他黑着脸硬邦邦拒绝:“我没钱,谁借的银子你找谁要去。”

    姜穗宁看了一眼始终紧闭的东厢房,笑了下,把欠条收好,“行啊,反正这利息是按天算的,我不急。”

    姜穗宁叫了两个人进来,把韩老夫人的箱笼抬出去。

    韩邦没阻拦,这箱子是从封家送回来的,那边都没找出什么东西,就是给了她也无妨。

    他忍不住看向商渡:“商督主,方氏的尸身什么时候能送回来?”

    商渡轻挑眉梢:“她不是要跟人私奔吗,你还愿意为她发丧?”

    韩邦两腮肌肉抖动,咬着牙道:“她虽不守妇道,但到底伺候我多年,我总不能让她做了孤魂野鬼。”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姜穗宁声音清脆地打断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份纸笔,拍到韩邦眼前,“写一份放妾书,从今往后,方岚与你们韩家再无瓜葛。”

    韩邦勃然大怒:“凭什么?”

    “我说了,我算她半个娘家人。”姜穗宁微微抬起下巴,姿态高傲,“方岚还有个读书的弟弟,你是想让我把他找来,和你对簿公堂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