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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又重复了一遍,“我来照顾他。”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那名赶车的玄衣卫开口:“姜娘子有所不知,督主一向不喜有人贴身伺候,就算是受伤也不例外。”

    姜穗宁有点着急,“那他万一发热了怎么办?让我来吧,我又不是玄衣卫的人,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无妨。”

    床上忽然传来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

    商渡睁开眼,看着姜穗宁为他据理力争的模样,慢慢扯起嘴角,“姜大小姐,也会照顾人吗?”

    姜穗宁咬着嘴唇,眼神倔强:“有什么不会的,你别小瞧我。”

    “那你先去把自己洗干净。”商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微微皱了下眉,“小脏猫。”

    姜穗宁回过神来,身上浓重的血腥气熏得她几欲作呕。

    她问:“我想洗澡,这里有干净的衣裳吗?”

    “有有有,我带您过去。”

    姜穗宁被领到浴房,她用最快速度洗了个澡,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干净衣物,才发现是男装。

    这个时候也不用讲究那么多了,有衣服换就行。姜穗宁穿上,衣服稍微大了些,她只好挽起袖口和裤脚,又把腰带束了好几圈。

    她站在铜镜前照了照,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姜穗宁回到商渡的房间,他已经又睡过去了。

    鹊十三低声叮嘱:“督主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姜娘子今晚辛苦一些,每隔半个时辰替他擦擦手脚,只要不发热,就算是挺过来了。”

    姜穗宁认真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鹊十三交代了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据点里留守的玄衣卫不多,他们还得出去找那些负责断后的兄弟。

    若是有受伤的,就赶紧带回来医治。

    若是有死了的……也要替他们收尸。

    *

    床边放了两个炭盆,姜穗宁坐在脚踏上,把湿着的头发解开,用布巾一点点地擦着。

    一边擦,一边不忘回头查看商渡的情况。

    他背上有伤,只能侧躺着。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出浓密的阴影,脸色透着苍白,唇色也极淡,毫无血色。

    像一尊脆弱的,随时都会碎掉的琉璃像。

    房间里安静极了,静到让她觉得,快要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

    她突然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颤抖着伸出手,放到他的鼻子下面。

    还好,虽然很微弱,但的确还有呼吸。

    “呸呸呸。”姜穗宁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坏的不灵好的灵。”

    她整个人蜷在脚踏上,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就那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看了一会儿,姜穗宁忽然红了眼眶,心底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恐惧来。

    “笨蛋,你不要命了?”她带了哭腔小声说,“你怎么总是这样啊。”

    大约四更天时,商渡额头突然烫了起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锁,似是很痛苦的模样。

    他不安地在床上动来动去,姜穗宁想按住他,又怕碰到伤口,一时无从下手。

    鹊十三离开前留了一瓶药,说要是商渡半夜发热,就赶紧给他吃了。

    姜穗宁手忙脚乱地去拿药,结果一个没看住,商渡就因为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

    他闷哼了一声,绷带下方慢慢渗出血色来。

    “你,你别乱动啊,赶紧吃药——”

    姜穗宁顾不上那么多了,爬到床上手脚并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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