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好的发髻被她蹂躏成了鸡窝。

    曼娘赶紧制止她,“别抓了,等头发掉光了你又该哭了。”

    她找来梳子和发油重新给韩昭梳头,一边感慨。

    “他可真无耻啊,当年岳夫人是怎么被逼死的,他心里没数吗?”

    若是没有他默许纵容,当时还是个妾的韩老夫人,又怎么敢对侯府主母下手?

    亲生女儿流落在外二十年,认祖归宗了也没得到他几分愧疚和关怀,没多久就连着亲儿子一块撵出去了。

    如今看着岳家平反,又想起自己是岳家女婿了?

    不过曼娘又担心,“万一他真去衙门告你忤逆怎么办?”

    “告就告,我找程仁远帮我打官司。”

    韩昭满不在乎,“到时候我就在公堂上把他那些破事儿全抖落出来,看谁丢人!”

    姜穗宁坐在旁边嗑瓜子,闻言点头,“没错,陛下现在正愁没地方补偿岳家后人呢,这事真要闹大了,韩家讨不了好。”

    曼娘却从中听出了几分端倪,“程仁远?你们俩现在还有联系呢?”

    “就是昨天出城的时候,凑巧碰上了。”

    韩昭托腮叹气,“我娘可喜欢他了,我说认个干儿子吧,她还不乐意。”

    曼娘吃吃直笑,梳子都快拿不稳了,点点她的脑袋。

    “秦姨才不缺儿子呢,她想要女婿啊!”

    姜穗宁一下来了精神,“什么情况?好啊,昭昭你居然瞒着我——”

    曼娘故意拖长调子,“就是上次……”

    “哎你别瞎说!”

    韩昭急得回头捂她嘴,曼娘放下梳子就跑,韩昭又去追,两个人绕着屋子你追我赶。

    姜穗宁正看热闹,旁边的窗户被人敲了三下。

    她掀开一道缝,对着窗外淡定道:“玄七,你找我?”

    一个黑溜溜的脑袋从上面倒下来。

    “大人在后门等您。”

    姜穗宁点头表示知道了,起身走到门口,对满屋跑的二人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啊。”

    曼娘和韩昭齐齐回头:“去哪儿?”

    姜穗宁脸上绽开一抹甜笑,“去约会啊。”

    她兴冲冲跑到后巷,熟悉的黑漆平顶马车静静停在角落里。

    姜穗宁拉开车门就扑了上去,“商渡!”

    男人稳稳接住她,只是动作似乎僵硬了一瞬,不似往日那么自然流畅。

    姜穗宁刚抬起头,就听见商渡身后传来一串爽朗笑声。

    “哎,我是不是有点多余啊?”

    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姜穗宁:!

    她瞪大眼睛,看到商渡背后探出一个头,冲她笑得咧开满口白牙。

    “弟妹好生热情啊!”

    不是,怎么李琰也在车里啊?!

    姜穗宁大窘,连忙推开商渡,假装整理衣服地低下头。

    商渡回头白了他一眼,“她脸皮薄,你再多嘴就滚下去。”

    李琰脸上憋着坏笑,配合地在嘴上拉了一下。

    姜穗宁深吸一口气,脸上没那么热了,这才认真对他行了一礼。

    “见过武英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