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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话说得好听,马氏哭天抢地要投井的时候,也没见他拦着啊。还说什么‘都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就你这么一个亲人,要死一起死,我们兄妹俩在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姜穗宁啧了一声,“这是明晃晃的阳谋啊。”

    看来这兄妹俩盯上萧仲礼,盯上萧家不是一天两天了。

    “仲礼那个人你也知道,就是心软,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眼睁睁看着一个妙龄少女去死,当场就答应下来,说一定会对马氏负责。”

    萧颂宜揉了揉胸口,只觉得一股气堵在这儿憋得慌,连连摇头。

    “所以我今天回娘家,宁可一个人在这儿躲着,也不想去新房给她做脸面。”

    听完了来龙去脉,姜穗宁恍然大悟。

    怪不得萧仲礼的亲事来得如此突然,怪不得她刚才祝萧老太君早日抱上曾孙,老太太的笑容都带了几分勉强。

    本来么,以萧仲礼的家世前途,娶个对他,对家族有助力的官家小姐不成问题。

    结果就这么潦草地娶了个举人的妹妹,相当于断了他未来妻族的一大助力。

    但事已至此,姜穗宁只能安慰她。

    “虽说那位马姑娘的手段……不太光彩,但既然国公府已经认下了这门亲事,想必她以后也会好好和二公子过日子?”

    “唉,但愿如此吧。”

    萧颂宜倾诉了一大通,倒是感觉好受多了,拉着姜穗宁的手。

    “这事儿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呢,我们家对外的说法是和马家祖上订过亲,仲礼娶她是为了履行承诺,你可千万别说漏了。”

    姜穗宁连连点头保证,“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哎,她就是来走个礼吃个席,没想到席没吃上,先被塞了一肚子的瓜……

    当晚,新房内。

    萧仲礼喝得酩酊大醉,被小厮扶进来,一头扎到床上,鼾声如雷。

    马氏还穿着大红嫁衣,头上的钗环也未卸去,见状十分不满,质问小厮:“你怎么伺候的,怎么能让夫君醉成这样?”

    小厮低着头,看似恭敬,语气却有些阴阳。

    “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国公府往来的宾客非富即贵,都是和公子玩得好的,他们非要敬新郎官,公子不得不应酬啊。”

    马氏听出了他言外之意,无非是嘲笑自己出身低,小家子气。

    想起出嫁前哥哥再三叮嘱,她到底忍耐住了没有发作,只冷冷道:“你出去吧,我会伺候夫君安歇的。”

    小厮却没动弹,又提醒:“公子平时起居都是青杏服侍,少夫人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问她……”

    啪!

    “什么青杏红杏,我才是和你公子拜过天地的正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