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陛下传旨令国公府满门抄斩,岳小公子也在其中,照这么说,你当年是冒了别人的身份出逃,这是欺君之罪啊……”

    “大人此言差矣!”

    那年轻男子振振有词,“这是岳家满门忠烈,为了保下我这最后一丝血脉,不得已而为之,情有可原。

    再说陛下都已经下了罪己诏,承认自己受奸臣蒙蔽,令岳家蒙冤。

    如今我回来认祖归宗,证明岳家还有血脉存续,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他这话极有煽动性,围观的群众也纷纷附和。

    “就是,岳老将军在天有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天意如此,让岳家血脉不绝,不但无罪,而且有功啊!”

    “岳小将军隐姓埋名躲藏了二十年,如今终于可以认回祖宗,陛下应该重重赏他!”

    姜穗宁捂嘴偷笑,跟商渡小声说:“他这歪理还一套一套的,要不咱们也找陛下这么说说去?”

    商渡捏了下她的指尖,让她专心看热闹。

    百姓群情激奋,顺天府尹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和民意对着干,便道:“既然韩侯……韩老爷作为岳老将军的旧部,都能替这位岳小公子作证,想必他的身份也应该能证实了,本官这就进宫禀明圣上……”

    那年轻男子和老者偷偷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说起来还要多谢这位热心肠的韩老爷。

    年轻男子冲韩邦一拱手,“韩世伯,今日多谢您为晚辈正名,祖父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他有你这么忠心的旧部感到欣慰。”

    韩邦毫不客气地应下,“我对岳老将军忠心耿耿,他的后代那就是我的亲子侄啊!”

    如今满京城里谁不知岳家忠烈,他若不趁着这机会重新和岳家沾上关系,韩家还怎么恢复从前荣光?

    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面上却是一副惺惺相惜,感慨不已,看得百姓纷纷动容。

    “这就是好人有好报啊!”

    顺天府尹又问年轻男子,“岳小公子,请问你如今下榻何处?”

    若是宫里有了裁决,他好派人来知会一声。

    那年轻男子一脸肃容,“我既是岳家后人,自然要搬回定国公府,为去世的长辈亲人焚香祭拜,重振岳家荣光。”

    顺天府尹看了一眼身后年久失修,破败腐朽的大门,“可这里荒废多年,不能住人啊。”

    “无妨,我和管家会收拾出来的,这也是我应尽的孝道。”

    年轻男子这番话又赢得一众喝彩,更有百姓自告奋勇,“岳小将军,我来帮你收拾屋子!”

    “还有我,我全家都来帮忙!”

    姜穗宁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李鬼,是冲着岳老将军的爵位来的啊。”

    顺康帝给岳老将军翻了案,恢复了他的国公爵位,如今又恰好冒出来一个岳老将军的小孙子。

    只要顺康帝不追究他当年的抗旨之罪,那他不就是新一任定国公了?

    “真是富贵险中求啊。”

    她说完又推了推商渡,“喂,你就眼睁睁看着他鸠占鹊巢?”

    商渡神色从容,“不急,有人替我出头。”

    前方,那老者和年轻男子已经撕下了门上破败的封条,正要推门进去。

    “且慢!”

    人群后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威风赫赫的声音。

    姜穗宁循声望去,只见李琰一身黑色劲装,手持一杆银枪,穿过人群大步走来。

    长枪一挥,枪尖直指男子咽喉,在日光下闪耀着雪亮森然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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