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破天荒地没有和王氏唱反调,前世她只是隐约听说庄王府有个小妾和人通奸,给庄王戴了绿帽子。

    这一世她有幸成了现场亲历者,却没想到来庄王府上“报喜”的居然是商渡。

    还特意选在小世子百日宴上……这是什么恶趣味?

    不过她总算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觉得麒麟寺耳熟了。

    没想到这两件事竟然连上了。

    姜穗宁心有戚戚,“二嫂,幸亏你之前嫌路远来着。”

    王氏双眼瞬间亮起,“二弟妹,你还想去麒麟寺求子呢?”

    白氏似乎被今天的阵仗吓坏了,从上了马车就脸色煞白,心神不定。

    冷不丁听到王氏问话,她差点从马车座位上跳起来,“我没去过!”

    反应之大,连王氏都吓了一跳,“好好好,我知道你没去过,我也没说什么啊……”

    事关妇人家的名节,王氏再缺心眼也不会拿这种事乱开玩笑。

    姜穗宁也跟着补了两句,“是啊,二嫂跟我说那里求子很灵,只是路途遥远,恐怕要在外面过夜不方便,这才耽搁了,也算是逃过一劫。”

    王氏点头,冲白氏讨好一笑,“幸好没去,否则真是黄泥掉裤裆,有嘴也说不清了。”

    白氏出身比她高多了,再说她还指望二房过继她的儿子,可不敢乱说话。

    白氏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有欲盖弥彰之嫌,死死揪着帕子,好半晌才想出一个新话题,“你们说……那孩子会被怎么处置啊?”

    柳氏刚抱着小世子出来炫耀的时候,可把她给羡慕坏了。

    她做梦都想要一个这样白白胖胖,仙童似的宝贝儿子。

    王氏嗐了一声,“那孩子被玄衣卫带走了,还能有好下场?那位商督主可是活阎王,抄家灭门的事儿可没少干,还能放过一个孩子?”

    “而且他不是说了吗,这孩子混淆了皇家血脉,肯定会被偷偷弄死的。”

    姜穗宁眉头蹙起,想要反驳商渡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商渡真是奉了皇命,想悄无声息处置了那孩子,何必要选在今天,庄王府大宴宾客的时候上门揭穿?

    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来王府说明真相,反正小孩子本来就容易夭折,随便找个理由报了病亡不就行了?

    如此还能给皇家留几分颜面。

    可他偏要这样大张旗鼓……恐怕过了今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庄王府的独苗是个野种了。

    纷杂的念头在姜穗宁脑中闪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很快,马车在侯府大门前停下来。

    姜穗宁下车时无意扫了一眼,发现车夫换人了,是个生面孔。

    她有些奇怪,叫来前院管事询问,以前的车夫哪去了。

    管事道:“马三儿出去跟人喝酒,不小心掉进河渠淹死了,所以便换了新人。”

    姜穗宁有点意外,“府里奴才变动是大事,怎么没人知会我?”

    管事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下才解释,“当时恰好是二夫人在管事,小的就直接报给她了……”

    “下不为例。”

    姜穗宁板起脸,又吩咐,“如今侯府是我和二嫂一起当家,小事也就罢了,以后再有此类事,务必要知会我俩一同决定。”

    过了几天,京中再传出关于庄王府的新八卦。

    为了安抚病重不起的庄王,顺康帝下旨,将年仅五岁的十一皇子,过继给庄王为嗣子。

    姜穗宁听到这消息时简直惊了。

    这哪是安抚,这是巴不得庄王一命归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