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人,他家独占后院,其余八户,住前面两个院子。

    “那这九户人,都是嫡支正脉的子孙了?”,我问。

    “是”,他点头,“我们老杜家很奇怪,老祖留下四个支脉,那三个都是人丁兴旺,唯独嫡系长支这一脉,人丁稀少。几百年下来,别的支脉子孙最少的也有上千人了,而我们这一支,只有这九户人家,满打满算,加在一起不过五十多个人。”

    他继续搅动面条,“你说这是祖坟的问题吧,我们找先生看过风水,先生说风水好得很,说是嫡系长支人丁虽然稀少,但隔代就会出一个杀伐决断的人物,能世代掌握族中大权。这一点说的倒是很对……”

    他吃了口面,就了口蒜,边嚼边说道,“远了的我没见过,我太爷爷和我大伯,这是我亲眼所见的。我太爷爷武艺高强,清朝时是民团教头,管着好几百人,威风的很。我爷爷没啥出息,就是个老地主,在西安城上的学,毕业后回到杜林,待了一辈子。到了我大伯和我大这一辈,大伯去了西安,在西安城混的风生水起。我大留在了杜林,那也是威风八面的,他这些年做族长,把杜林整的可好咧!”

    “那也就是说,你大伯一家住的是后院”,我边吃边问,“那他们是出后院就撞邪,还是出大门才撞邪?”

    “不能出后院的大门”,杜兆林看看我俩,“一出大门,就出事,但是我们出入就没事,别人出入也没事,邪的很。”

    “那鬼哭呢?”,马文文问,“除了你大伯一家,前面八户人家能听到么?”

    “听不到……”,他摇头。

    “那有人搬走么?”,我问。

    “没有”,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几百年的老宅了,有点邪事,大家都不觉得有啥稀奇。虽然这次的事比较邪门,闹得人心惶惶,但要说搬走,谁也没有那个念头。”

    马文文看了看我。

    我吃了口面,细细品味其中的滋味。

    “马小姐,快吃啊”,杜兆民示意马文文,“面坨了就不好吃咧!”

    “好”,马文文继续吃面。

    杜兆民接着示意我,“项大师,赶紧吃。”

    我点头,“好。”

    “这个事,确实邪得很”,他翻搅着面条,“不过你们来了就好了,我六哥说了,你们都是京城有名的风水大师,是看龙爷的面子才过来帮我们的。你们来了,我们就踏实了……”

    他冲我俩一笑,吃了一大口面。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正吃着,陆小棠打电话来了。

    我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起身示意马文文,“我接个电话。”

    “好”,她点头。

    我来到窗边,接通了电话,“喂?”

    “到了么?”,陆小棠问。

    “到了”,我看了一眼正在吃面的杜兆民,“直接来酒店了,刚吃饭,忘了给你报个平安了。”

    “到了就行了”,她放心了,“这两天我不给你打电话了,你好好办事,我等你回来。”

    “好”,我心里暖暖的,“等我。”

    “嗯。”

    我挂了电话,回到桌前坐下,拿起了筷子。“小棠?”,马文文问我。

    “嗯”,我点头。

    她笑了笑,“快吃吧。”

    “好。”

    我看了一眼杜兆民,继续吃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