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里的布片,确实有点……

    我把它扔了。

    “昨晚那位道兄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东方玄鹤的阴谋”,我枕着胳膊躺下,“还有你伯父的儿子赢击,那根本不是你伯父的儿子,他是东方玄鹤的儿子……”

    赢珏一愣,猛地转过来,“你说什么?!”

    “你那位堂弟赢击”,我坐起来,看着她,“他不是你伯父的儿子,他是东方玄鹤的儿子……”

    “东方……”,她明白了,“难怪他们要陷害我……他们是怕……”

    “是”,我点头,“再过几天就是赢击两岁生日了,按照大秦的传统,你伯父要亲手给他戴上王族才能佩戴的护身符。赢击不是王族血脉,只要他戴上护身符,立时就会没命。东方玄鹤和慕容男为了保住儿子,决定杀掉皇帝赢却,让赢击直接继位……”

    “但是直接杀皇帝,需要太虚八老的同意才行……”

    “太虚八老没有同意东方玄鹤的方案,于是东方玄鹤就把你从东郡召去了帝都,命你统领新组建的禁卫军,保卫皇城……”

    赢珏明白了。

    “这就对上了……”,她冷笑,“他们发动兵变,刺杀皇帝,然后把罪名推到我的身上,由我来承担弑君的罪名……”

    “弑君是灭族的大罪”,我说,“东郡王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为了你,他一定会起兵对抗朝廷——只要东郡兵一反,慕容持和东方玄鹤就名正言顺的调集重兵,剿灭你们父女……”

    赢珏冷笑,看看我,“你这位道兄什么都知道,那他此去大越,不会是要趁我大秦将乱,对我大秦不利吧?”

    我:……

    她皱眉,“嗯?”

    “哎……”,我无奈,“我真服了你了……”

    我重新躺下,“你放心,那位道兄不会算计大秦,他告诉我这些,是因为和我投缘……他的意思是让我有所准备……”

    “什么准备?”,她警觉的问。

    是啊,什么准备?

    我怎么知道什么准备?

    我看了看她,突然蹦出个想法,坐起来,“我觉得东郡不急着回去,我们应该先回帝都……”

    “帝都?”,她不解,“什么意思?”

    “趁你伯父还没死,让他知道真相”,我说,“最好拿到他的传位诏书或者讨贼的衣带诏之类的……”

    “衣带诏?”,她不太明白,“什么是衣带诏?”

    “就是写在衣服上的诏书”,我说,“你大伯没几天活头儿了,必须让他知道真相,让他在死之前把皇帝之位传给你父王!否则等他一死,赢击即位,那时你父王就是起兵,也是乱臣贼子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咱们至少得把传位诏书拿到手里!”

    赢珏看着我,就像看个傻子。

    “干嘛这么看我?”,我诧异。

    她戏谑的笑了笑,看看远处河里的妖马,对我说,“我看它洗的差不多了,让它出来,咱们回东郡。”

    她转身要下去。

    我一把拉住她,“……你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