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惹麻烦么,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贩盐。”

    岂止是盐。

    田洪将声音压低,说起了生意经。

    “在京城这地方,盐,铁,茶,马,绸缎,瓷器这些大生意,是局外人万万不能碰的。”

    别说皇商,连圣旨都不管用!

    在这个年月谁要是碰了这些生意,贸贸然闯进去,别说是一个十八岁的天子了,就是大明太祖复生也护不住他!

    大江南北,从繁华锦绣的江南,到这京城重地,再到西北边疆之地,卖盐的生意是谁在做的呢?

    扬州人,苏州人,杭州人……

    尤其是扬州盐商,富甲天下,背后站着的是朝中最大的几股势力,那可是连大明首辅张居正也不敢动的狠人。

    张居正改革已经算很有魄力了,可是他也没敢动江南盐商啊,所以卖盐这门生意是万万不能做的。

    随着田洪压低声音,娓娓道来,张静修,芸儿,玄儿姑娘三个女子,才渐渐恍然了。

    在如今这个年月,大明开国快二百年了,盐,茶,丝绸这些暴利的行业,这都是江南商贾牢牢控制的。

    铁,马,米粮这些生意是晋商控制的,人参,鹿茸这些生意则是辽东几位大佬把持。

    而徽商在江南商贾和晋商们中间当二道贩子。

    而这些各大派系的商贾背后,是各地的王爷,权贵,皇亲国戚,一个个文人集团的派系,早已形成了一个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

    田洪说的嘴巴都干了,才慎重道:“大掌柜,使不得呀!”

    三个女子听的竟然有些紧张了,张静修才将折扇一拍,尴尬的应了一声:“哦,这样么?”

    看来是她草率了。

    她虽然出身太师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对四书五经的涉猎不输给这世间的男子,可是对各行各业的潜规则还真是一窍不通。

    这时在一旁站着的玄儿姑娘,忍不住樱唇微张,轻声道:“妾身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烈忙道:“姑娘但说无妨。”

    于是这一等扬州瘦马那双妩媚的明眸中,闪烁着智慧的亮光,轻声道:“要说有皇家背景么,最赚钱的生意自然是票号当铺。”

    她这么一说。

    众人眼睛便亮了起来,田洪,沈烈两个大男人也神情一滞,对看了一眼,难掩怦然心动之色。

    还别说。

    看着玄儿姑娘略施粉黛,却娇艳动人的俏脸,两个大男人微微错愕,看起来这位扬州一等瘦马还真不是个花瓶。

    这是个有见识的女子呀。

    “嗯。”

    田洪点了点头,沉吟了起来:“这票号当铺的生意确实暴利。”

    沈烈也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在大明万历初年这个年月,大明各地的票号当铺生意可以说数不胜数,大大小小的各类票号当铺多如牛毛!

    以京城为例,在这天子脚下大大小小的票号里,有专门做银票兑换的山西票号,也有做拆借的本地票号。

    山西票号倒也罢了,那是晋商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字号,而本地票号和当铺就更别提了,几乎是每条街都有那么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