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道道戒备森严的铁门。

    在狱卒的恭维下穿过了三进院子,又快步走进了本该是内宅的位置,这里也有一道厚重的大铁门。

    随着缇骑将铁门打开,立刻便有一阵陈腐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滚滚热浪中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竟还有淡淡的血腥气息。

    大热的天,这味道可真是太酸爽了,几个北镇抚司的指挥同知,签事纷纷掩住了口鼻。

    可走在前面的张简修便好似没有知觉一般,完全感受不到这酷热,这恶臭……

    指挥使大人依旧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在一个个牢房前经过,每一步都好似尺子量过一般精准。

    不多时,张简修在一排牢房前停下了脚步,便用威严的目光看着那一个个闷热潮湿,空间又十分狭窄的牢房。

    还有那牢房中披头散发,全身污秽的犯人,这便是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锦衣卫诏狱。

    诏狱便是天牢,又叫锦衣狱,由北镇抚司署理,可直接拷掠刑讯,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无权过问。

    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

    诏狱的刑法极其残酷,刑具有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种。

    史称:“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

    随着张简修再次踱起了步子,那狭窄的牢房中,一个个囚犯被惊动了,抬起头,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狗贼,奸佞!”

    “你不得好死!”

    咒骂声此起彼伏,张简修身后跟随的心腹大怒,正要冲过去狠狠教训一番,却被指挥使大人伸手拦住了。

    胳膊一抬拦住了几个暴怒的手下,张简修淡淡道:“罢了。”

    手下人赶忙躬身应诺,向后退了几步。

    随着张简修用冰冷的目光一瞥,看着那些正在破口大骂的披头散发之人,那森冷的目光难掩心中的厌恶。

    然后他便转身离去。

    等到张简修从诏狱中走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官厅中,洗了手,又净了脸,便有一个锦衣缇骑端着几个冰盆走了进来。

    随着冰盆摆在官厅中央,厅中便渐渐的凉爽了。

    当然冰盆这种东西,当然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

    毕竟冰块这东西从冬天开始储存,要在深深的地窖里藏到夏天,成本可是十分高昂的。

    就连宫中也只有太后,皇上,皇后,还有各位受宠的妃嫔房中才能摆上那么一两盆。

    随着张简修坐在椅子上,开始翻看着堆积的公文,厅中变的静谧无声,直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站起身。

    指挥使大人便急匆匆离开了座位,沿着台阶,走上了大门口的一座五六丈高的隐蔽望楼上。

    然后站在望楼里,透过射击孔看向了对面,瞧着对面小妹新开的那家店铺,那空无一人的大门口。

    张简修呆了呆,然后忍不住摇头失笑:“哎?”

    惨,太惨了。

    真是门可罗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