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大眼睛转了转,突然有些担忧道:“可厂卫明目张胆的这样做……会不会惹来御史台的攻讦?”

    真的要让厂卫,驿站都开始做生意么?

    话音落。

    沈烈和皇上便同时抬起头,很有默契的齐声道:“自然不会!”

    沈烈娓娓道来,侃侃而谈:“这仓储也好,物流也罢,本质上是一个全新的产业,并没有去齐楚浙党的地盘里抢食吃。”

    咱们不去碰齐楚浙党,东林党那些人牢牢把持那些产业,怎么能叫与民争利呢?

    各党那些大佬,还有背后的官绅集团是吃饱了撑的,非要找厂卫和皇上的麻烦?

    “不至于。”

    沈烈笃定道。

    甚至于。

    沈烈幽幽道,咱们要是把这仓储物流的生意发展起来了,做大了,齐楚浙党那些大佬还得来巴结咱们呐!

    张静修呆滞了,石化了,在心中细细品味了一番,她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此刻她睁大了明眸,小嘴微微张开,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沈烈,那芳心中的高傲早已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和赞叹。

    皇上眼中则是寒光闪闪,握紧了拳头,龇牙咧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发出了一声冷哼。

    “呵!”

    万岁爷不屑一顾。

    那神情便好似要将反对者连人带骨头吃个干净!

    瞧着皇上这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沈烈哑口无言,到底是年轻气盛呀,还没有领教到那些清流老大人的厉害。

    这天少年天子看起来,早晚还得被社会毒打一番,才能明白这大明的水很深,很深……

    可朱翊钧不管,又走过来赞赏的在沈烈肩膀上拍了拍,发出了久违的爽朗笑声。

    “好,好,就这么办!”

    此时此刻。

    朱翊钧觉得自己可真是个伯乐!

    沈烈微微一笑,躬身道:“兹事体大,非得小人亲自去办,请陛下颁下旨意,将小人调任通州便可。”

    通州是什么地方,通州在朝阳门以东三十里。

    并不远。

    可通州却是整个运河漕运在北端的终点,也是整个京城最重要,最关键的咽喉要地。

    朱翊钧不假思索的应道:“准奏!”

    于是君臣二人相视一笑,就此事达成一致。

    张静修却站在一旁有些闷闷不乐,垂下了雪白的脖颈,那明艳的俏脸上怅然若失。

    她真的不想和心上人分开。

    又片刻后。

    随着三楼雅间的房门打开,微服私访的朱翊钧带着几个护卫急匆匆走了,他要赶回西苑去拟旨。

    房门又关上了。

    沈烈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却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一转身,便看到了张静修正呆呆的看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

    沈烈从未见过她这幅模样,那雾气朦胧的明眸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异彩。

    沈烈便柔声道:“怎么啦?”

    恍然中。

    倾城绝色的男装佳人快步走了过来,然后不管不顾的扑进了沈烈怀中,随着红润的小嘴微微翕张。

    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沈烈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