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下来,贩夫走卒,大批苦役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贫寒的家中。

    然后黑暗便笼罩了大地。

    第二天清晨。

    正在酣睡的沈烈,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惊醒,警觉的翻身下地,抄起了手边的长枪,凝神倾听着那悠扬的古旧钟声。

    是有人在敲钟。

    擦了擦眼睛。

    沈烈便提着枪推开房门,此时天色尚未大量,衙门里四下无人,他的几个护兵都睡的好似死猪一般。

    往周围看了看,墙角摆着一把梯子,沈烈便顺着梯子爬上了房顶,又从怀中取出单筒望远镜。

    放眼望去。

    便只见那抄关一侧的高坡之上,有穿着鸳鸯战袄的漕运兵正在敲钟,随着悠扬的钟声回荡在这天地之间。

    隐隐传来破锣一般的嘶吼声。

    “开关咯!”

    又随着军兵推动绞盘,将那水关上的横杆缓缓升起,但只见那运河中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缓缓动了起来。

    这画面……

    让沈烈头皮一阵阵发麻。

    太壮观了!

    这一刻他真实的感受到了这大明盛世的繁荣。

    半个时辰后。

    百户所大院里,点卯声此起彼伏。

    “王虎!”

    “标下在!”

    “钱皋。”

    “标下在。”

    草草点了卯。

    看着这些歪瓜裂枣的手下,沈烈也懒得再啰嗦,便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钱匣子。

    将钱匣子交给王虎,沈烈洒脱道:“这五百两先充入公账。”

    王虎一呆,赶忙接过钱匣,干瘪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神色,眨巴着小眼睛,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很快王虎嚎啕大哭起来:“大人英明啊!”

    这神情,这做派,让沈烈愣住了。

    “哎?”

    沈烈一时啼笑皆非,这个货是在自己面前飚演技么?

    这可真是……

    不提了。

    沈烈本想将这尖嘴猴腮,只会溜须拍马的掌班裁撤,可是想了想,他终究是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

    沈烈觉得要谨慎一些,还是先打听了一下这货的背景。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

    只见王虎神色一整,傲然道:“千户大人明见,标下堂叔上讳王,下讳正亿,堂哥讳承勋,世袭新建伯。”

    沈烈听的一脸懵。

    这货的堂哥竟然还是一位大明伯爷?

    可新建伯又是哪位?

    没听说过。

    接着王虎又恭敬道:“标下的先祖乃是……阳明先生。”

    话说完。

    沈烈人傻了,好半天才狐疑的问道:“谁?”

    有点傻眼的沈烈凌乱了,在心中好好捋了捋。

    这货的堂爷爷竟然是王阳明,王守仁,阳明先生,那么他的堂哥新建伯王承勋,便是王阳明的孙子?

    沈烈嘴巴微微张开。

    人麻了。

    良久。

    沈烈才又质问道:“你家先祖真是阳明先生?”

    王虎笃定的点了点头:“嗯。”

    沈烈无言。

    好嘛!

    这大明的勋贵也太多了点,随随便便在自己的衙门里,一个东厂掌班竟然是王阳明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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