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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常氏在义女的搀扶下盈盈起身,那明眸中便浮现出一丝茫然,这京城还没到。

    先对着一棵树,几幅画像跪了半天。

    这叫什么事儿呀。

    京城人的脾气都是这么古怪么。

    于是带着一头雾水,李常氏便向着义女,几个心腹镖头使了个眼色,那神情好似在说。

    咱还是赶紧走吧!

    这些人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可是她刚一转身,便被人撞在了身上,推了一把。

    此时才赫然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身后也站满了人,乌压压的一大片……

    真是挤的水泄不通。

    出不去了呀。

    没奈何。

    几个镖头只好架起了胳膊,瞪起了眼睛,凭着身强力壮将总镖头娘俩护住了。

    然后一步步从这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去,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外圈,几人也挤出了一声的臭汗。

    看着这人头攒动的景象。

    众人相顾无言。

    李素素终究是青春年少了,好奇心重,便伸手拽住了一位行商模样的老者,追着问道。

    “老先生,这是……出了何事呀?”

    这人山人海的赶大集呐!

    老者一把将袖子抽了出去,不耐烦道:“小姑娘家家的,为何这么不端庄呢……起开,别耽误老夫告御状!”

    老者看着李素素的神情颇为不耐,便好似看到了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甩开袖子便急匆匆走了,然后便向着那人群里挤了进去。

    而李常氏娘俩也再一次愣住了。

    “哎?”

    啥玩意?

    告御状?

    敢情这不是个书画摊。

    却原来。

    那老秀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状师,这么多人挤在这里,都是来找他写状子的。

    可娘俩此时更迷糊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摊位,那瘦骨嶙峋的老秀才,还有告御状的本事呐,这话是从何说起呐!

    上哪告呀?

    御状是那么好告的么,但凡寻常百姓能告的上御状,这世上还有那么多不平之事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于是几人忍不住好奇,便多方打探消息,却很快,被一个大新闻雷的外焦里嫩。

    总算弄清楚了,都在邸报上写着呢。

    不。

    邸报上画着呐。

    说是……

    凡大明子民有冤屈者,可带着状纸去各地锦衣卫百户所,又或者东厂百户所上告,然后……

    自然便有厂卫众人负责核实,凡人证,物证确凿,案情确凿而地方官府又不作为者。

    “可由厂卫上达天听!”

    这旷古未有的大消息可真是耸人听闻,再一次将李常氏娘俩雷翻了,不约而同的对看了一眼。

    敢情这事儿是厂卫衙门搞出来的呀!

    “厂卫……那不就是?”

    随着娘俩回过神来,便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沈大人?”

    惊呼中。

    这娘俩还有几个镖头同时色变,觉得人生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便好似被滚滚天雷击中了。

    娇躯一阵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