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私下串联的商人就冲过去了。

    “站住!”

    随着一位尖嘴猴腮的东厂大人,用破锣嗓子低吼了起来:“东厂办事,闲人闪避!”

    顷刻间。

    商贾们纷纷色变,作鸟兽散,潮水一般向着远处退却,可番子们显然是有针对性的抓人。

    扔下了那些秉公守法之人,便瞪着眼睛,大步流星的直奔那些鬼祟之人冲过去了。

    “你站住!”

    呵斥中。

    一些被东厂中人围住的粮商和买家还想据理力争,却被沉重的锁链狠狠套在了脖子上,又咣当一声上了枷。

    “带走!”

    随着王虎眼睛一瞪,将不停喊冤的鸡贼们带走了。

    躲在远处看热闹的商贾们大吃一惊,便又议论纷纷:“这是犯了什么错,被东厂抓了……”

    那能有什么好下场么。

    “说是私下售卖谷物。”

    “这……犯了什么法,触碰了哪条刑律呀。”

    行了。

    “别说了。”

    东厂办事讲过道理么?

    于是喧闹中,安分守己的中小粮商们纷纷庆幸了起来,正是应了那句老话,贪小便宜吃大亏。

    早看出来了,这通州谷物所是谁办的?

    厂卫呀!

    厂卫又代表谁?

    皇上啊!

    跟谁作对也别跟皇上作对呀,多数粮商心中还是有谱的,还是在这谷物所里走正规手续吧。

    有官府做保终究要踏实多了,免了吃亏,免得上当。

    “是呀。”

    “稳妥点好。”

    不出半个时辰。

    随着长街之上,秩序井然,沈烈心中也踏实了,便向着手下人叮嘱道:“去告诉王虎,抓走的那帮人……收一笔银子便放了吧。”

    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不能置人于死地。

    “下不为例!”

    当然了。

    为了让这些人长点记性,得罚上一笔!

    沿着秩序井然的长街走动着。

    想了想,沈烈便亲自跑了一趟漕运总兵衙门,和王承勋商量着腾出一些空地建立仓库。

    他打算和王世叔,和漕运总兵衙门合作再做一笔生意,给粮商们提供仓储,交易,运输,保镖在内的全套服务。

    想必王大人必然是极为乐意。

    忙忙碌碌中。

    身后是拥挤不堪的谷物交易所,那长街之上拥挤的人潮,络绎不绝的粮商,让码头抄关上过往船只上的达官显贵们纷纷驻足围观。

    此后便成了这通州码头的一道风景线。

    入夜后。

    山西会馆。

    那漆黑的大门紧闭,从外面看,这往日繁华锦绣的会馆便好似死了人一般,而馆内却是灯火通明。

    一个个神色焦灼的晋党官员,粮商,坐在一把把交椅上,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

    “此事……哎。”

    晋党官员与晋商们的唉声叹气中,那居中的太师椅上,已下野的张四维却始终未曾出现。

    昔日威风八面的晋党,如今已是群龙无首。

    内宅。

    熏香袅袅之中,在一等丫鬟服侍下,斜斜卧在榻上的张四维喝下了难以下咽的汤药,却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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