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

    从窗外却不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鞭打声,呵斥声,还夹杂着女子么嗯柔弱的啜泣声。

    一个激灵。

    李常氏才意识到这里是……

    诏狱!

    而外面经过的必然是犯官的家眷,收监后等待着流放,又或者送去教坊司受苦受难的弱女子。

    惊悸中夹杂着阵阵惬意,让她咬紧了银牙,也豁出去了,便尽情的将那洁白胜雪的身子瞬舒展开了。

    反手紧紧抱住了那伟岸的年轻男子。

    不出一盏茶。

    二人各自整理好了衣衫。

    沈烈便一本正经的坐在了椅子上,翻看着手中的公文,李常氏站在一旁,低着头,默默的整理着散乱的长发。

    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这静谧中。

    三十许人的美艳妇人,回味着这年轻男子的粗暴,羞赧中,不由得有些幽怨,这家伙,是将她当成发泄的工具了么。

    想必他在家中对待娇妻爱妾,必然是请怜密爱的,甚至那年轻貌美的白小娘子,必然不是如此粗鲁。

    唯独对她这般……

    不知怜惜。

    而这少许闺怨却被她很好的掩饰住了,依旧温柔似水的盈盈走来,替沈烈擦了擦嘴角上胭脂。

    然后她便又伸出了纤纤素手,替他揉捏着太阳穴,而这大权在握的年轻男子,果真闭上眼睛惬意的享受了起来。

    在官厅中小憩了片刻。

    沈烈忽然起身,轻声道:“你随我来。”

    李常氏忙柔柔的应了:“是。”

    略略落后半步,她亦步亦趋,跟随沈烈出了官厅,穿过了森森庭院,过了一道门,还有一堵墙。

    七拐八扭之后又穿过了一条狭窄的过道,终于来到了戒备森严的诏狱,弯下腰,钻进了一扇厚重的狭窄铁门。

    便可以瞧见一个个用青砖打造的隔间。

    隔间里。

    此时早已关满了披头散发的犯官,那一个个犯官早已没了力气,或满脸是血,或蜷缩在地。

    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味,还有那常年累月不见阳光,而导致的腥臭气味,这气味让人作呕。

    进了诏狱,李常氏暗自心惊,黛眉微皱,又不敢捂着嘴,便只好忍着这难闻的气味。

    随着沈烈一间间牢房查探了起来。

    这场面可真是触目惊心。

    叫人心中发寒。

    心神震撼。

    而李常氏心中明白,这些人的罪才刚刚开始,但凡是厂卫兴大狱,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

    抄家,灭族,遗祸子孙自然是免不了的。

    芳心悸动中。

    她亦步亦趋,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又有些不忍,且带着几分忧虑,毕竟在她的认知里。

    厂卫和御史虽是天敌,争斗个不停。

    可自古以来。

    厂卫与文官争斗,或许能靠着手中皇权占了点上风。

    可终究是要遗臭万年的。

    而沈烈却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轻声道:“总镖头觉得……本宪此番兴大狱,是……有伤天和么?”

    李常氏娇躯一颤,忙道:“妾身不敢。”

    而沈烈却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着狭窄的青砖格子里,一个披头散发,却对着他怒目相视的犯官。

    瞧着这脖子很硬的言官。

    沈烈却面色不改,目光幽幽,便又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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