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新军便是精锐之师了。

    在这万历十年的寒冬里。

    可算是。

    见到一丝大明中兴的曙光了。

    这一刻。

    沈烈觉得眼角有些湿润了,便幽幽的叹了口气:“缝缝补补又一年,真是……不易啊。”

    时光荏苒。

    一转眼便是半个月后,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过后,到此时,已经无人怀疑来年丰收的吉兆了,

    这年景……

    有些过于风调雨顺了,不论怎么看,来年夏粮丰收都是一件大概率会发生的事。

    清晨。

    通州码头。

    年关将至。

    进京访友的队伍一天天庞大起来。

    彻夜未眠的凿冰大军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寒风中迎来了曙光,维持着漕运的畅通。

    那一张张皲裂的脸上透着难掩的苦涩。

    干了一夜的苦力活。

    却只能领取微薄到可怜的几个铜板。

    而那一艘艘满载着货物,粮食的官船上,穿着厚厚衣物的官家子弟,带着从扬州府买来的瘦马,又或者娇艳欲滴的秦淮名妓。

    依旧如往常一般兴致勃勃,指指点点着在南方见不到的雪景。

    有人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

    有人醉生梦死。

    这热闹中。

    却谁也没有注意到,紧挨着抄关的通州谷物所大门,在关闭了整整一个月后,又在悄然无声中打开了。

    被人砸烂的大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安上了。

    谷物所三楼的窗边。

    沈烈伸长了脖子,往下面的街道上张望着什么。

    看起来。

    风声最紧的已经过去了。

    回过头。

    沈烈便掩着嘴,发出了一声轻咳,向着王虎吩咐道:“咳,挑个良辰吉日,别声张,也别放鞭炮了……赶紧开业吧。”

    可不能耽误赚钱呀。

    王虎赶忙应了一声:“下官明白,明白。”

    点点头。

    沈烈便离开了三楼的上房,沿着楼梯走到了大厅里,看着装饰一新的交易大厅,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他学乖了。

    为了防止太国丈那样的狂妄之徒闹事,沈烈下令对谷物所的陈设做了一些改动,不但在大厅里做了隔间。

    做了些办理交割文书的窗口。

    甚至。

    连这大厅里的桌椅板凳,都全部改用精铁打造。

    “我看你怎么砸!”

    瞧着那些铁凳子,铁椅子,沈烈眼睛眯了起来,便好似看到了太国丈,秦王,鲁王们一张张铁青的脸。

    这几位冤大头……

    可真是输的太惨了。

    太国丈还算识趣,早已经将手中一天天落价的期票出了手,那几位骄狂的藩王可就惨了。

    那些个王爷呀。

    也是输不起。

    竟然还抱着几万两,十几万两的期票不肯撒手,指望着来年来一场旱灾,蝗灾什么的翻盘呐。

    “天意如此。”

    沈烈叹着气,教训着手下:“对付这些皇亲国戚呀,不能硬来,不能蛮干,得比他们手腕更高明才行,若不然,我大明的体面何在?”

    王虎等人便赶忙嬉笑着恭维起来。

    “大人英明!”

    一片恭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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