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想。
沈烈用和煦的声音道:“太后容禀,此番若是咱们退让了,忍了……可下次呐!”
沈烈自然也明白那些人打的什么算盘。
可是。
这国本之争便好似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折腾了大明整整十五年,只要皇帝不松口。
那么。
这便是文官集团对付皇帝的一把利剑,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便三不五时的拿出来逼宫。
“退让……非长久之计,治标不治本。”
而在沈烈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李太后竟有些慌张了,心中一慌,便鬼使神差一般咬了咬银牙。
下了决心。
“善!”
李太后也是果断之人,便发了狠,改了口:“爱卿当尽心尽力,辅佐皇帝,万不可有一日懈怠。”
沈烈便又低下了头,轻声道:“臣明白,臣……告退。”
弓着腰。
从这慈宁殿中退了出去。
而端坐在上首的李太后,那明眸中又是一阵迷离,似乎,好像从这青年身上,又看到了当年太师的影子。
殿内陷入了沉寂。
又数日后。
北镇抚司。
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皇上罢了朝,撩了挑子,在西苑中谁也不见,而百官也没有退让的迹象,外面是风雨飘摇。
而这北镇抚司的官衙里却出奇的平静。
官厅中。
窗户紧闭。
沈烈却正在和海瑞下棋。
误会解除了。
沈烈便将这位海老大人请了过来,一边下着棋,一边品着茶,一边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咳。”
随着沈烈落下一子,发出了一声轻咳,便暗示了一番:“如今呐,前线还在打仗,这六部,内阁总这么荒废着也不是个办法。”
言下之意。
要不。
您海青天出山镇一镇场子?
可海瑞头也没抬,只是观察着棋局,从牙缝里憋出了两个字。
“不干!”
话音落。
还没等沈烈回话。
而海瑞却又冷笑起来:“老夫来你这里,便是……等着你政熄人亡,给你收尸,然后老夫再毛遂自荐,辅佐圣天子成尧舜之君。”
沈烈一口气没上来。
险些被呛住了。
好嘛!
这哪里是海青天呀,这分明是一头老狐狸,或许这人世间,只有最傻的大傻子,才会认为海瑞是个头脑简单的愣头青吧。
看着这倔强的老头,沈烈又气到说不出话来。
良久。
沈烈才怒道:“按照你那套来,真的要恢复太祖时的严苛刑法……剥皮填草么!”
海瑞便一本正经道:“然也!”
沈烈无言。
而此时。
厅门打开。
田洪从外面走了进来,先看了看海瑞,才又将一份密报塞给了沈烈,随着沈烈接过密报。
打开来。
看了看。
便随手搁在了桌子上。
而海瑞刚开始还没当回事儿,直到无意间抬起头,看到了那密报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便抢了过去。
而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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