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哑口无言。

    李太后气的娇躯乱颤,发出了一声低吼:“你!”

    可沈烈依旧不为所动,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而此刻,沈烈心中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游戏,容不得半点的心慈手软。

    而渐渐的。

    随着李太后抓狂的痛骂了一阵,那樱唇微颤,却又向后缓缓坐到了雕刻着龙凤纹的椅子上。

    沉寂中。

    天色渐晚。

    而李太后终究是低下了头,用葱白的玉手捏住了宫装袖子,咬紧了嘴唇,那娇躯却有些无力的瘫软了。

    此刻。

    只有那西洋落地钟,还在滴答滴答的响着。

    直到。

    李太后咬着牙,轻声道:“你起来吧。”

    沈烈才站了起来,捡起了帽盔端端正正的戴好了,又行了一礼,轻声道:“天不早了,请太后……歇着吧。”

    躬身退下。

    走了几步。

    沈烈又忽道:“请太后从家族中,尽快挑选忠厚老实之人,补入宫中,以近亲的女子为佳。”

    “臣告退。”

    随着沈烈英挺的身形消失,李太后才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强自镇定的挺起了腰肢。

    而此时。

    她那双明亮的眸子略有些疲惫,那攥紧的手指却渐渐松开了,似乎,她从这英武青年身上。

    看到了与张居正的不同。

    这青年。

    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隐藏的锋芒,深沉的心机,而他做事情的风格更狠,更绝。

    芳心悸动中。

    李太后又垂下了脖颈,而后又振奋了起来,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将她母子从火坑里拽出来!

    而那双明眸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檀口微张。

    大明皇太后向着战战兢兢走进来的几个宫女,冷声道:“传本宫懿旨,厂卫所至,闲杂人等不得阻拦。”

    而四周围。

    宫女太监们纷纷匍匐在地,战战兢兢的应了。

    午夜。

    紫禁城。

    一座孤零零的小院中。

    军兵环绕,戒备森严。

    而房中。

    沈烈站在窗外,迎着凛冽的寒风,瞧着那斑驳的宫墙,而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违禁品。

    成堆的佛像,不知所谓的木雕,扎小人的黄纸,符咒,匕首,还有大量来历不明的金银财宝,玉石首饰。

    最后……

    沈烈的视线便落到了几个小小罐子上,那几个罐子里经常着砒霜,水银等奇奇怪怪的东西。

    片刻后。

    正在暖炕上坐着的冯保催促道:“你快坐下吧,老这么杵着……老夫心中有些发慌。”

    沈烈便将目光收回。

    脱掉了官靴,盘膝坐在了桌前。

    桌子上。

    摆着几样小菜,一壶老酒。

    而随着冯保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个小太监赶忙上前,给老祖宗锤着背,顺着气。

    剧烈的咳嗽声中,沈烈趁机将酒杯夺了过来,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还含糊着劝说了起来。

    “上岁数了……少喝点。”

    大太监冯保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便叹了口气:“哎,人老了,不中用了。”

    沈烈也不多言,只是将那老酒灌入喉中,体会着那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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