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

    天气并没有转暖的迹象,而温暖的官厅中,办妥了军粮转运的沈烈,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

    烤着火。

    而又来蹭饭的海瑞则目光如炬,低着头,用老树皮一般皱巴巴的手握着一张谷物期票,翻来覆去的看着。

    便好似。

    要从这期票上看出一朵花来。

    “咦……”

    任凭这位海老大人见多识广,博览群书,却也怎么琢磨不明白这其中猫腻,于是便只剩下深深的疑惑。

    “为何一来二去……”

    这位沈大人愣是一个铜钱也没花,也没坑害粮商,也没劳民伤财,却好似变戏法一般硬生生变出了八十万石军粮。

    “难不成……”

    那谷物所真有这么大作用?

    可这是怎么运作的呐。

    怨不得海瑞一脸懵,一个劲的摸脑袋,疑神疑鬼的看着沈烈,这般操作确实超过了他的认知。

    而从沈烈牙缝里,憋出了两个字:“土鳖。”

    “哎?”

    海瑞怒了,吹胡子瞪眼睛的怒道:“兔崽子……你骂谁呐?”

    沈烈忙道:“我骂浙党呐!”

    这不是没留神,话到嘴边便脱口而出了么。

    “您老息怒!”

    说着。

    沈烈便翻了个白眼,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脾气竟然还这么暴躁,点火就着,就你这样式儿的。

    皇帝敢用你么?

    海瑞正面红耳赤时,沈烈却起身走到了桌子旁边,拉开了抽屉,翻出了一本线装书扔了过去。

    书曰《管子》。

    期票虽然是犹太人的发明,可要说起来这经济炒作之道的鼻祖,那还真是咱们老祖宗管仲。

    管仲干了啥?

    炒鹿!

    这位大能只用了区区几头鹿,经过了一番炒作,便让当时最强大的楚国人不种地了,因此成就了春秋五霸齐桓公。

    又用了区区几匹绢布,便让死对头鲁国俯首称臣。

    而此时。

    沈烈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着:“倘若管仲复生,也要被你们这帮犬儒活活气死!”

    海瑞便又急了,怒喝道:“你说谁是犬儒?”

    沈烈便翻了个白眼,嘲笑道:“海大人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算啥犬儒,你……只是个举人功名!”

    你连儒都算不上呐!

    海瑞又吹胡子,瞪眼睛的嘀咕了几句,却又忍不住畅快的大笑起来,这笑声如此洪亮。

    真不像七十岁的人。

    而沈烈也咧嘴一笑,朗声道:“来人呐,上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得慌。

    同时间。

    慈宁宫。

    在西苑中生了好些天闷气的皇帝,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带着皇后来到了慈宁宫探望太后。

    暖阁里。

    皇太后依旧端庄典雅,含笑看着皇帝神采飞扬,不停的转着圈,绘声绘色的讲述着那通州谷物所的妙用。

    “太后有所不知……”

    这期票呀。

    “嘿嘿。”

    随着朱翊钧挥了挥手中的期票,向着母后诉说着他那一知半解的金融知识,而李太后只是含笑看着。

    附和着。

    “是么?”

    “真有这么神?”

    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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