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脚步,沈烈冷冷道:“本官已启奏陛下,将这鸣枪之礼,成为定制,不知申阁老以为然否?”

    这话里话外,只字不提儒教之罪,却好似戳着满朝文官,内阁阁老们的鼻子骂街。

    申时行还能气定神闲,可是他的两个儿子却憋不住了,当下便闷声闷气的抗辩了起来。

    “你简在帝心,你说什么那自然便是什么。”

    沈烈皱眉,用威严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让申府的两位公子有些心虚,讷讷的不敢再抗辩。

    良久。

    申时行才回过一口气来,背着手,徐徐道:“废丁税,此事牵连极大,绝无可能,若此政令一出南直隶,江南……天下必反!”

    沈烈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那就反呗。

    老子连宁河恭懿王和晋党都敢收拾,害怕你们这些江南世家造反么,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眉头一挑。

    沈烈便油然道:“申阁老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就请回吧。

    都挺忙的。

    “你!”

    申时行勃然大怒,怒目圆睁,可是看着一脸嘲讽的沈烈,还是将心中怒火强压下了下去,接受了冰冷的现实。

    想了想。

    申时行便抛出了一个备用方案:“兹事体大,老夫以为当徐徐而行,不如……先在北直隶,顺天府一带试行,若无大碍再推行天下。”

    “不必了。”

    沈烈翻了个白眼,一口回绝,别给本官下套。

    老子不吃这套!

    “要废就立刻废,你不行,我换人。”

    轻蔑的看着这位内阁首辅,沈烈眼中再次闪烁起了嘲讽:“你们这些读书人呐!”

    读书人的嘴。

    骗人的鬼。

    竟然跟我沈某打起太极拳来了!

    你是当老子没读过历史么,王莽怎么死的,王莽新政的每一项政策,看上去都十分美好。

    可为什么推行到了地方,便立刻变了味,成了祸国殃民的法令呐,秘密就在于下面的人阳奉阴违。

    这帮人呐!

    上千年了。

    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曲解圣意,成天琢磨着如何把好经念成歪的,怎么琢磨着钻政策的空子。

    接下来。

    沈烈不再提废丁税的事情,反而又岔开了话题道:“再过几日,这卫中学堂便要开办起来了,沈某之意……当在这卫中学堂恢复汉制,教授六经,礼,乐,射,御,书,数。”

    “哎?”

    沈烈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便奇道:“这六经似乎……与你儒教也没什么相干呀!”

    这君子六经到底哪一本和儒家有关了呀,哪一本是孔夫子,又或者孟夫子写的呀,怎么看都像是偷的呀!

    “阁老以为如何?”

    话音落。

    申时行终于有些憋不住了,气得脸色铁青,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骂道。

    “混账,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烈不以为然。

    做什么?

    老子自然是要掘了你儒家的根。

    不。

    是程朱理学的根。

    把这个锅扣到孔夫子头上,确实有些牵强了,毕竟当年孔老夫子也是一位猛人,身长九尺有六寸。

    人皆谓之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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