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瑞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终露出些许笑容,好似看到了那徐党在京城里的各种店铺产业都充了公。

    而那教坊司中又多了几百个无辜的柔弱女子。

    又数日后。

    琉球。

    从各处返回的琉球百姓,处理着大战过后留下的一片狼藉,在医官的指挥下洒了大片石灰。

    战死的明军被翻找了出来,辨别出身份后,用上好的棺椁入殓,然后一份份阵亡书连同抚恤银子便发了出去。

    而敌兵的尸体则随意往坑里一扔。

    一把火烧了。

    午后。

    山清水秀之地。

    随着一阵火枪爆鸣,那背山面海的半山腰上多了一排排新坟,乌云盖日,蒙蒙细雨中。

    沈烈站在整饬过的官厅里,和张简修,朱载堉闲聊着,手中捧着一张花团锦簇,热情洋溢的嘉奖圣旨。

    沈烈摸了摸头,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万岁爷那张微胖的脸,他以前给自己下圣旨可不是这样的。

    这花团锦簇的文章里,怎么看都透着虚情假意。

    倒是太后,皇后嘱托张静修给送来的私信里,对沈烈安抚了一番,叫东海众将官不必胡思乱想。

    一门心思的为朝廷效力便是。

    此时。

    张简修面色古怪,忽道:“妹婿可知,前几日……万岁下旨重开西厂了。”

    沈烈点点头。

    不意外。

    西厂。

    这才是真正让天下人谈之色变的狠角色,什么东厂,锦衣卫和西厂比起来都差远了!

    想当年大明宪宗设立西厂,钦定西厂所领缇骑要比东厂多一倍,又把东厂与锦衣卫的职权包揽起来。

    所以西厂的职权比东厂和锦衣卫更大。

    真可以说一手遮天。

    西厂非但可以侦查民臣的言行,并可以对疑犯进行拘留、用刑,且可随意逮捕朝中大臣。

    甚至可不向皇帝奏请。

    可西厂作为一个短命的特务机构,前后只有两任提督,分别是汪直和谷大用。

    皇上为何在这个时候重开西厂,这还用问么,在场几人都心知肚明,为了制衡东厂和锦衣卫呗。

    沉默了片刻。

    沈烈不以为然道:“西厂提督用了谁?”

    张简修叹了口气,轻声道:“郑承安。”

    沈烈一阵错愕,认真的琢磨了好一会儿,记忆中也没找到此人的任何踪迹。

    沈烈奇道:“谁?”

    张简修又道:“郑贵妃的亲舅爷。”

    这下子。

    连朱哉堉也吃了一惊,茫然问道:“宫中何时多了一位郑贵妃,我怎不知?”

    沈烈却小吃一惊,失声道:“郑镜儿……她怀上了?”

    张简修点点头,轻声道:“嗯。”

    明白了。

    或是余情未了,或是为了平衡后宫,那位郑淑仪也算是熬出了头,封了贵妃也鸡犬升天了。

    无奈何。

    沈烈和朱载堉相顾无言。

    而此时。

    第二道圣旨来了,准沈烈开府建衙,新设立了一个东海都司,命沈烈兼任都指挥使,驻地在松江府。

    接了旨。

    沈烈还在揣测着这圣旨中的三味。

    朱载堉却讪讪道:“有名无实,不给兵马也不给钱粮,这不就是个弼马温嘛。”

    沈烈又哑口无言,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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