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询一般不会隐藏自己的脚步声,他并不警惕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江湖侠客。

    林观因停下来,回头看他,他正拿着他的青竹荷包往里面塞梅花。

    红楼有黛玉葬花,楚府有钱玉询塞花。

    他动作并不轻柔,指尖掐去一朵又一朵的花,往青竹荷包里塞。

    很另类的采花大盗。

    见荷包装满了,他停住掐花的手,将荷包重新系紧后,也能闻到其中的梅花香味。

    他这才满意地抬起眸子,看向林观因。

    “你在等我啊。”

    明知故问。

    林观因站在原地等着,“等你和我一起去呀。”

    “你在害怕。”他站在石阶下,平视着林观因的眼睛,声音温柔又亲近,却一点点剥开对方内心的想法,“害怕那个老头?”

    老头……?

    看来他住在别人家里,连人的名字都没记住。

    “我一个弱女子,还受了伤,当然害怕!”

    虽然之前林观因经常被人告诫,不要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但这里是古代江湖,又不是现代娱乐圈。

    “好闻吗?”

    钱玉询将手中的荷包拿起,放到林观因面前,他眼睛黑亮无比,仿佛其中满含着期待。

    “很香。”

    林观因仰头深吸一口气,装在荷包里的梅花香气被绸缎掩盖了几分,但还算好闻。

    “你喜欢这个,还是翁适的药?”

    林观因看着他将荷包拿在手中把玩,然后重新佩戴在腰间。

    她不假思索地指了指他的荷包,不是为了让钱玉询开心,而是翁适的药实在太臭了!

    虽然林观因弄不清楚,钱玉询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梅花荷包和药丸相比。

    独属于大侠的胜负欲?

    大概是这样了。

    等到二人缓慢走到厅堂时,楚员外已经让人备好了纸笔在等待着了。

    就连那个看起来没什么精气神的楚正尧也到了。

    楚正尧站在楚员外身后,微微朝二人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林姑娘,正尧他饱读诗书,你若有需要便告诉他。”楚员外说道。

    林观因点头,将笔递到了楚正尧的面前,“我写字难看,你来写吧?”

    写字难看?他不觉得。

    那日她教他时写的那几个字,是钱玉询见过最规整的,虽然他也没见过多少字。

    “嗯。”楚正尧低着头接过林观因手中的笔,回应的声音很沉闷。

    钱玉询站在林观因身后,听着林观因说什么,楚正尧便在纸上涂涂画画,柔软的笔端在他手中变得刚健,挥翰成风。

    他看不懂,但他记住了里面有个“钱”字,和他杀人笔记扉页上的字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好了,这份公告就劳烦楚员外派人去茶楼、说书处安排一下。不出三日,楚小姐重病的事就会传遍辽州。”

    林观因看着楚正尧写的“楚小姐重病发布会”的文案,点了点头,似乎有点像公关部发文的意思。

    从古至今,没有人会忍得住不去吃瓜。尤其是当有一份瓜摆在面前的时候,一定会迫切地想,翻来覆去将这个瓜吃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越多的人想知道,就会深入地挖掘。届时,再放出一些与之前不符合的言论,便会将众人吃瓜的心情引入高潮。

    “那就先多谢姑娘了。”

    “不急不急,楚员外您不是想让这件事众人皆知吗?没有什么比让楚小姐当众晕倒、吐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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