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七哥的?”林观因猜测。

    钱玉询终于扬起笑来,坐在她身侧,将药碗放到她手中,“好聪明。”

    “……”

    林观因对他这种洋溢着温柔亲近的笑容有些接受无能,心中还是对他那句话耿耿于怀。

    她把他当朋友,他还想着让她去死。

    这是个人都接受不了的吧!

    “你不高兴,为什么?”钱玉询直直盯着她,将她看透:“从你醒来,都没有看过我。”

    林观因不理他。

    之前她老是看他的时候,他不乐意。现在她不看他了,他还是不乐意。

    她捏着鼻子,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钱玉询见她挤眉弄眼,被药苦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他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嘴里塞了颗蜜饯。

    酸甜味的梅子中和了口腔中扩散的苦,林观因嘴里含着蜜饯嚼了又嚼。

    钱玉询的视线落在她双腮上,一鼓一鼓的,她和进食的兔子有什么区别?

    林观因下意识将空碗递给他,钱玉询垂眸看着手中的空碗走神。

    “药里有毒。”他冷冷道,语调中却有着藏不住的小欣喜。

    他好像是把她在当竹篓里的兔子一样逗弄。

    “哦,”林观因顺势躺下,“那我就躺着等死。”

    她侧头,见着钱玉询拿着碗放到桌案上,他的薄肩微微颤抖。

    他又在笑她。

    林观因狠狠睨了一眼钱玉询的背影,他倏然转过身来,“放心,我不会杀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现在不会。”

    “……”

    林观因咬了咬唇,别过脸去,不理会他。

    窗外一片漆黑,唯有屋中点着一盏烛台,钱玉询坐在烛台下在他的手札上又在涂涂画画。

    他的玉冠映着摇曳的烛火,乌黑的长发宛若绸缎一样精致,指尖轻轻敲着他手中的笔杆。

    林观因猜,那个七哥应该是死了。

    她出声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钱玉询搁下手中的白玉笔,眸光穿过燃烧的烛台看向她,好心提醒她,“你或许记错了,这是我的厢房。”

    “啊?”林观因猛地从榻上坐起来,她身上的冬袄都没脱,这人之间将她压在了几重棉被之下。

    林观因缓慢地走到门口,脚伤好了不少,但比正常速度还是慢了些。

    她往院子一看,这还真是他的厢房。

    楚府的客房为什么装扮得都是一个样子啊?!

    “那我回去了。”

    林观因右脚刚踏出门槛,冷风吹过她的鞋面,她猛地往回一缩。

    她匆匆忙忙退回钱玉询身边:“那什么、我在这儿打地铺行不行?”

    钱玉询往门外看了一眼,月色隐约,昏昏暗暗。

    “怕什么?”

    “怕鬼。”林观因认真。

    “你怎么不怕我?”

    “你又不是鬼。”林观因无奈用最可怜的声音恳求:“天太黑了,我不敢一个人回去。”

    钱玉询明显没有送女生回家的美德。

    如果是她一个人已经缩在被子里,并且保证手脚都没有露在外面,她就不会这么胆小。

    而要让她自己走一段月影摇晃的夜路,再回到那个黑暗的房间,她可能会害怕得直接原地躺下入睡。

    林观因忘了是听谁说过,只要不睁眼,鬼就不会吃掉你。

    “那你去睡吧。”钱玉询朝里间扬了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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