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但年少轻狂的徐琨哪懂得什么叫退让?

    在工地附近的旅店里窝了五六天,他是越想越气,下定决心要回家干票大的,叫那些外地人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于是他都没知会勇哥的堂兄一声,拎着行李就直奔京城西客站。

    从公交车上下来,徐琨看到入口处站着个穿乘务员制服的女孩,想当然的认为对方是车站工作人员,上前询问在哪里买票。

    结果他就被那女孩带到了这辆小巴车上,至于理由么……

    “咋还要坐车啊?”

    这时车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却是又有个二十出头,穿着旧迷彩服、提着蓝白红尼龙袋的农民工,被那长相甜美的制服女孩带了过来。

    小巴司机见来活儿了,立刻把诺基亚往裤兜里一揣,从窗户里探出头去,居高临下的反问:“同志,咱京城申奥成功了,这你总该知道吧?”

    “这谁不知道啊,俺天天听收音机里吵吵!”

    京城申奥成功是2001年7月13,今儿是8月14,经过一个月普天同庆的宣传,哪怕是山沟沟里也是人尽皆知,更遑论身在京城的农民工了。

    却听那司机又道:“那你也该知道,到时候要来好些个外国人吧?你想啊,那些老外人生地不熟的,又不会说咱中国话,万一走丢了怎么办?所以上面特意安排了专车接送,给丫从公交站直接送到买票口去!”

    说到这里,他拍着车身笑道:“咱现在是试运营,就是先试一试找找毛病的意思,真等到了奥运会,不是外国人压根就不让上车——怎么着,这白捡的便宜,您还不乐意了?”

    话音刚落,坐在门口的同伙便哄笑起来,把人带过来的小姑娘也掩着嘴窃笑不已。

    那农民工闹了个烧鸡大窝脖,只当是自己少见多怪,在京城人面前出了洋相,忙低着头快步上了小巴,嘴里还胡乱找补着:“原来是给洋鬼子弄的,那不奇怪、不奇怪。”

    当年上上下下都默认洋鬼子高人一等,有什么不合逻辑的事情,套在老外身上好像一下子就变的合理了,更别说还沾了‘奥运’俩字。

    哪怕当年徐琨对外国佬没什么好感,也还是被这套说辞给唬住了。

    眼见又糊弄了一个,那小巴司机满脸得意的冲着那女孩扬了扬眉,心中对策划这一切的大哥佩服不已。

    等把这群人拉回院里,先挨个逼他们把所有现金拿出来买车票,然后再挨个把他们押送到火车上,让他们根本没机会报警。

    这活儿比抢劫来钱快,风险还小——受骗的一般都是没见识的乡下人,没权没势的,也不可能为了几百上千块就跑回京城玩儿命。

    至于回老家再报警……

    呵呵~

    反正就算是真被抓了,也就判个强买强卖,最多再加个诈骗,比起抢劫罪可要轻多了。

    “大哥。”

    小巴司机正在心里头狂拍大哥马屁,不想他的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见是让自己虚惊一场的徐琨,司机脸色顿时晴转多云,没好气的问:“干嘛?”

    徐琨拎着拉开一角的编织袋,冲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不好意思啊大哥,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下了,得赶紧回去拿一趟。”

    说着,就自顾自向车门走去。

    “你等等,你……”

    司机见状心下愈发不快,下意识想要阻拦,可一回头,却发现车上的人都在看着这边。

    他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拦下徐琨的想法,否则真要是冲突起来,这一车的‘钱包’可就都要飞走了。

    眼见徐琨拎着蓝白条的编织袋,下了车绕过绿化带消失在人海,小巴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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