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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打趣,语调都难免柔上三分。

    姜循面上浮起一丝笑,嘴唇却泛白。

    姜循:“茶是玲珑煮的,我不辛苦。”

    暮逊早知道她这副脾气,并不气恼:“你呀……也罢,我也只有在你这里,才能说说心里话,放松一二了。”

    他扶着姜循坐好,起身朝向她,弯腰作揖:“这次多亏循循帮我遮掩了。若非循循,京里那些老东西虎视眈眈,我当真出不了东京。而且循循帮我深入虎穴,取回孔家的信件……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循循了。”

    姜循偏脸。

    她坦然接受太子的致谢。待太子说完,她才问:“你在我这里才放松?你的小‘黄鹂’,不算吗?”

    太子一顿。

    他抬头,看到她眼中几分揶揄的笑。

    暮逊便放松下来,摇头失笑。

    暮逊拢住她手,随口道:“一件玩物,哪里比得上你?”

    姜循玩味:“你为了一件玩物,非要出京,可见这玩物于你的珍重。殿下倒是让我有些害怕了,你对一件玩物如此上心,那玩物若是爬到我头上,和我耀武扬威,那怎么办?”

    暮逊答:“你只管管教,谁又能说你什么?”

    姜循侧过眼,眼角微挑:“当真?”

    她亭亭如水仙,孤然独立,总难以让人亲近。而今她少有的俏皮与“吃醋”,便让男子心动心悦,心间炽热。

    “黄鹂”是可爱,但姜循更让男子有征服欲。

    太子俯下身,微笑:“自然是真。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是父皇下了旨的。只待一年期过,我们便可完婚。没有谁可以拆散我们。”

    皇长子病故,兄弟情深,暮逊为其推延婚事。

    --

    二人再温存一刻,太子便以“不扰循循休憩”为由,离开了。

    玲珑端茶进屋。

    炉香袅袅,姜循拿着一方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擦拭之后,她毫不在意地将帕子扔到火烛上方,冷眼看着火苗吞噬那方帕子。

    玲珑看得心惊肉跳。

    玲珑对上姜循侧头凝视的目光,吞吞唾液:“白日马车受惊,不知娘子可否受伤?”

    想到白日马车中的江鹭,姜循出神一下,才不冷不热道:“连你都记得马车受惊,问我有没有受伤。他倒是压根想不起来。”

    玲珑尴尬道:“殿下日理万机……”

    姜循忽而起身,盈盈走向玲珑。

    她俯下身,凑到玲珑耳边:“那你猜他现在去‘理’什么了?”

    玲珑不敢答。

    姜循慢慢站直:“我要是他啊,我现在就去看看我的小‘黄鹂’有没有受伤,还在不在。”

    玲珑抬眼,打量姜循。

    她见姜循不像是生气的模样,才嘀咕:“那娘子应该把殿下留下啊。”

    姜循一声冷笑。

    姜循睥睨她:“我难道不忙?!”

    玲珑:“……娘子忙什么?”

    姜循:“为我权势大计,自当日夜以奋,殚精竭虑。拿笔来。”

    玲珑:“……”

    --

    被姜循戏称为“黄鹂”的阿娅,含混地睡在驿站的一间客房中。

    客房古朴简陋。

    大约为了惩罚她,寒冬腊月,屋中连炭火也没有烧。

    阿娅蜷缩着身子卧于床榻间,盖着两床被子,睡梦中也在轻轻发抖。

    她忽然一个战栗,从自己记不清的噩梦中惊醒,睁眼看到悬挂的帷纱如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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