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他跟娘谁都没提起温承逸,都当府里从没有过温承逸这个人,连温承逸的葬礼都没办就是这个原因。

    也不知道大哥大嫂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生出一个妖怪来。

    莫不是,大嫂其实是个女妖?

    可女妖又怎会死在泥石流里呢?

    温泽海很快想到,温承治现在变成了跟温承逸一个样,只知道玩,不思进取,他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他这个小儿子会不会也是个妖怪?

    应该……不会吧?

    他非常确定自己是个正常人,而瞿氏也是名门贵女,跟妖怪不搭边。

    所以,温承治应当只是不懂事,贪玩。

    但贪玩也应该看看日子!

    “大海。”瞿首辅看着温泽海脸上不停变幻的脸色,开口道:“你也别太着急,治儿向来孝顺听话,说不定是去哪里为浅浅买满月礼去了。”

    “可我记得,他已经送了满月礼给浅浅了。”

    “那兴许是他们的夫子找他有事,总归你不要太担心。治儿是个知进退,知分寸的,不会不顾浅浅的满月宴出去玩。我们瞿家的血脉,都是好的!”

    温泽海不由得蹙起眉。

    他这个岳丈似乎对温承治太过信任和宠爱了,所以完全想不到温承治已经走了歪路。

    而且还说什么瞿家的血脉。

    真要说起来,瞿家的血脉也不怎么样,生出了瞿氏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

    还有,什么叫瞿家的血脉?

    温承治可是姓温,要说也是他温泽海的血脉。

    他是真不把自己当个人看吗?

    他见宾客们离得远,心里的气憋不住,忍不住点破窗户纸说:“岳丈大人,治哥儿小时候的确听话懂事,可现在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恐怕真有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你什么意思?治儿怎可能让我失望!他是个好儿郎!”

    温泽海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脸谦逊地说:“岳丈大人对治儿的期望,小婿可以理解。但您恐怕还不知道,治哥儿今日已经沾上了赌/瘾,常常泡在那赌坊里呢。”

    “不可能!”瞿首辅黑着脸说:“我瞿家的血脉做不出这样荒唐的事。”

    又来了!

    又是瞿家的血脉!

    他虽然不喜温承治,可温承治切切实实是他温家的血脉才对!

    他不冷不忍地说:“岳丈大人别着急反驳我,您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锦娘。锦娘是最清楚治哥儿现在的情况的。”

    瞿首辅转眸看向瞿氏。

    两人一对视,都很好地掩饰住了眼底的笑意。

    只听瞿首辅开口问道:“锦娘,大海说的可是真的?”

    瞿氏一副眼神闪烁的模样,磕磕巴巴地说:“是……但也不全是。他前些日子的确去过赌坊,但被我发现训了一顿后,早就改邪归正,不再去那等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