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母后就叮嘱过,尽量避免与王夫人冲突,尤其王夫人快要临盆,这等重要时期,他若遇着了,定会躲得远远的,怎会傻傻往前撞?

    刘据眉头皱起,所以关键还是他与福宝到底为什么会冲出去。

    缺失的记忆总让他有些不安。

    小拳头微微篡紧,刘据站起身:“我要去事发地点瞧瞧。”

    他总得试一试,看能不能把记忆找回来。是他的错,他认。可若不是他的错,他凭什么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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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室殿。

    刘彻坐于上首,翻看着手边的一份份证词。

    张汤立于下方,恭谨禀报:“根据各方口供。大殿下③性子活泼,喜欢玩闹,常去池苑做耍。捉迷藏的游戏是平日惯玩的。大殿下喜藏而不喜找,那日亦是如此,自己藏让侍女们来找。

    “出事前她们已玩过三回,并无异常发生。到得第四回,侍女们找了一圈都不见大殿下人影,正要高声呼唤,便听闻远处嘈杂之声,赶过去一瞧,大殿下与王夫人已然双双摔倒在地。

    “王夫人一方的人说,王夫人即将临盆,侍医建议多走动便于生产,因此这阵子侍女们总会陪着她在宫中散步。当日王夫人已走了一段,是在回程的路上,福宝与大殿下一前一后自假山后冲出来。”

    两人出现在池苑的原因都很正常,碰撞的方式也似乎没有问题。

    刘彻目光如炬:“所以呢?你是想告诉朕,此事为巧合,一切皆是福宝这个畜生张狂所致?”

    一只小畜生张狂,差点害死一后妃两皇嗣?

    张汤哑然,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刘彻冷嗤:“你可知福宝是朕赐给据儿的?”

    去岁刘据提出想养只狗。对于宝贝儿子这么点小要求,刘彻自然无有不应。

    于是他令狗舍千挑万选,特意避开诸多大中型犬,择了其中体型最小最乖巧温顺的,还勒令狗奴教了好一阵,等福宝被驯得服服帖帖才送到刘据身边,就怕小畜生不懂事伤了刘据。

    “福宝被据儿养了已有半年有余,素来听话,不说日常吃喝拉撒有序有度,便是被据儿抱着一起玩捉迷藏,都不会出声暴露方位。”刘彻看向张汤,目光凌厉,“这样的狗会突然毫无缘由地冲撞人?”

    张汤低下头,不敢言语。

    刘彻又问:“可找到福宝了?”

    那日王夫人与刘据同时出事,场面混乱,众人都紧着两位主子,生怕主子有何闪失,谁还有心思关注一只狗?等回过神来,福宝已然不见踪影。

    张汤深吸一口气:“未曾。”

    刘彻声色更冷了两分:“伺候的人呢?可都审了?审出什么?”

    张汤跪地,将头垂得更低了:“是臣无能,陛下恕罪。”

    这意思便是全审了,却没审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现场倏然静默。

    眼见刘彻威压袭来,张汤冷汗涔涔:“微臣的手段陛下知晓。那些人在微臣手里车轮一般过了三遍,再硬的骨头也该开口了。可微臣没能在他们身上发现任何问题。”

    张汤手段狠辣,却并非只有狠辣手段这一项,他也是懂拷问技巧的。这种情况说明什么?问题或许并不出在这些人身上。

    刘彻沉声:“你的意思是……”

    “微臣想,现场会否还出现了其他我们目前不知的人或物,又或者背后之人使了别的手段。

    “因此微臣重新将事发之地都翻了一遍,并且扩大了搜查范围与人员,但由于时间太紧,暂未发现直接线索,却发现了些别的。”

    刘彻抬头,示意他继续。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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