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你,也不用这样吧。

    “父……父皇,我……我……”

    就在刘据手足无措之际,刘闳微微打了个战栗,但听噗噗两声,面上赤红褪却,神情平稳,头一歪,双眼闭上再度睡去。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微妙的气味。

    乳母忙将其抱起,尴尬解释:“二皇子刚出生,有些腹胀气,每到通气排便之时便常如此。”

    刘彻挥手示意她去解决,刘据拍了拍胸脯:“是这样啊,吓死我了。”

    他还以为刘闳记得是自己害他难产而生,记着仇呢。

    刘闳突然放屁造粪,屋子里不便呆了。刘彻带着刘据出门,正想送他回飞翔殿。哪知刚出玉兰阁,便听前方喧嚷之声。刘彻蹙眉朝常侍使了个眼色,常侍自去询问情况。

    没一会儿常侍回来,身后跟着张汤。张汤之后还有几名侍卫,以及一位身形狼狈,被侍卫压住肩膀、捆缚双手的女子。女子头发散乱遮了半边脸,看不出什么模样,脚步虚浮,一路被强推着往前走。

    到得刘彻近前,侍卫隔了一段距离停下,张汤上前行礼。

    刘彻摆摆手免了:“已有结果?”

    张汤勾唇瞄了女子一眼:“是。”

    “不会错?”

    “八/九不离十。”

    刘彻点头:“带下去审吧。不要让朕等太久。”

    “臣领命。”

    刘据立于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很是疑惑他父皇跟张汤打什么哑谜,好奇心揪着揪着,正打算悄咪咪跟上,不料刘彻早发现他的小心思,将他提溜起来仍给常侍:“送大殿下回飞翔殿。”

    刘据:……

    淦!就知道欺负小孩!

    刘据无奈,但他不是个会干等的主,一回来就将丰禾遣出去。丰禾不负重望,果然打探到他想要的消息。

    “福宝尸体被发现后,张廷尉第一时间令人检查。仵作未曾在福宝体内查出任何药物痕迹。

    “但张廷尉仔细检阅三遍,从福宝的嘴里发现极细微的疑似人体皮屑组织,还有一根丝线。丝线黛青,像是从衣物上勾出来的。

    “张廷尉对比了许多衣料,最后确定与宫女服饰一致。

    “然未央宫宫婢众多,衣服是统一发放,每个人的款式材质都一样,也便是说所有人都有可能。范围太广,无从查起。

    “张廷尉生出一计,谎称从福宝身上发现关键线索,不日便将破案。再悄悄让人将消息传出去,起的打草惊蛇之意。”

    刘据点头,从父皇的反应来看,此计父皇是知道的。张汤应该禀明过他,并得到他的准许,可在内宫行走抓人,否则借张汤几个胆子也不敢擅闯宫妃住所。

    刘据星星眼看向丰禾:“然后呢?”

    “计策施展的十分顺利。那名宫女得知消息后果然露出破绽。

    “她并不清楚所谓的关键线索是什么,却知道自己的衣物曾被福宝咬破。

    “虽已经缝补上,并不显眼,可平日没人注意也便罢了,这等档口任何蛛丝马迹都能让人察觉异样。

    “因此她不敢再穿原来的衣物,可宫女规制服饰每季唯有两套。

    “一套根本不够换洗,照样会让人发现端倪。

    “于是她自作聪明,试图与她人调换,借机嫁祸,以解自己之围。

    “可这本就是张廷尉所设的局,她不动还罢了,一动自然落入圈套,被当场抓获。”

    刘据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接着说!”

    丰禾没说,愣愣看着他。刘据歪头:“没了?”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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