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富商捐款济民,过程异常顺利,像是私下里早早就达成了某种共识。
第三,你或还未听说,原州从东州调取了一宗卷宗,跨州城审案,一个老状师凭三寸不烂之舌,帮个犯了人命官司的底层人打掉了斩刑,最后只判个流放。此案还端了一门豪绅,查办了其中牵涉的十数名官员,轰动一时。”
姚心雅表情一变,指尖狠狠刺入掌心浑不觉疼,“这三件事不管哪一件,背后都有个手握权柄的人撑腰!那人权柄之大,连一州知府都需俯首帖耳!……是太子晏临!”
伯夫人闻言也心慌了,“这——不是说那边不想外人知道的消息,便怎么都查不到吗?既然如此,怎的他们还敢接连做这些大事惹人注目?如今猜出真相的人怕是不少了吧?岂非跟那边想隐藏的意愿相悖?”
远征伯闭了闭眼,再睁开的眼底染上了沉郁,“不相悖,因为,晏临或已不打算藏了。”
不打算藏,就是用不着再藏了。
原因只会有一个,雏鹰羽翼已丰。
百相草有仙草之称,晏临人若真在原州,那么他已经在那边用百相草治疗了一年多!病已痊愈!
晏临出生即什么都有,唯独缺一副好身体,而今身子已好,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皇上、皇后、兰国公府都是他的后盾,生来就站在云之巅!
除此,他如今或许更拥有了萧府的助力!即兵权也在掌握之中!
姚心雅面色煞白,几乎坐不住,牙齿打颤,“……难道本宫注定失败,一次都赢不了?”
“未必,或还有一计可行,只是太过凶险,成则王,败,则你与远征伯府再无翻身之地。”远征伯握拳,嗓子压得极低,发了狠,“皇上皇后及晏临此前一直隐藏行踪,晏临定然没有将太子身份大肆宣扬,只要查明他在何处,先一步,杀之!”
当啷一声,不知道是谁失手打翻了杯盏,杯盏落地,一地碎瓷。
八月桂飘香。
玉水河边稻子黄了,金黄稻穗将禾苗压弯了腰,在秋风吹拂下,摇曳出金色稻浪。
另一边药地刚采摘完一轮,新长出来的药苗颜色浅绿,香气融入稻香之中别样清新,让人闻之神清气爽。
下晌放学,绑着羊角辫的小娃娃手里甩着柳枝条,领着一串小尾巴,蹦蹦跳跳唱着歌谣往家走。
“月亮光光,骑马燃香,东也拜,西也拜,月婆婆,月奶奶,保佑我爹做买卖,不赚多,不赚少,一天赚仨大元宝……吃大饼!吃大饼!吸溜!诶呀不唱啦,唱得我口水都流啦!”
“哈哈哈,百相你可太馋了!”
“我娘说今儿上你家教林阿奶他们做月团,我们回家兴许马上就能吃上!走走走,快点!多宝哥哥没有更多帕子给你擦口水了!”
“吃月团!我从来没吃过月团,多宝哥哥,月团是不是跟月亮一样大一样圆?”
“有你脸蛋那么大的!贼圆!”
娃子们笑闹着,往村里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