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也不能把我当铁疙瘩拍啊,疼。”

    老丈人笑睨他一眼,眼眶还红着,说话带鼻音,“你瞧瞧你这德行,走了,回家!”

    “诶!走!不用拿耙子,就撂这儿,晚点还得来翻翻!咱揣上水壶就行!”

    “嗯。我取的名怎么样?怀川怀杨,一听就是兄弟俩吧?”

    “那可不,取得好,大气!爹,还有百相,咱这房是姐弟仨。”

    “还点起我来了,百相是我外孙女我能漏了不疼?女娃子跟男娃子不一样,女娃儿要娇养富养,男娃子就不能惯着,得粗养,得有肩膀能扛事,以后得有能力护着姐姐,给姐姐撑腰……跟你说不明白,你干你的活儿就成,把家里田地伺候好,仨娃子我来管!”

    “行,有长辈帮忙,我跟素兰可省心了。”

    天上太阳依旧热烈明媚,银发老者背着手走在骄阳下,背影挺拔,步履稳健,嘴角高扬,眼里装满揉碎的阳光。

    林家堂屋。

    林婆子从里间房出来,手里端着儿媳用完饭的空碗筷,顺手把门帘子抻严实。

    转头瞧见堂屋里守在小木床旁的一老一小时,抿嘴一乐,由着老小去。

    她先回灶房把碗筷洗了,紧着熬下一顿鱼汤,还得烧好热水,晚些一家子洗澡要用。

    持家妇人整日里围着灶台转悠,家里光景好了,却也没有能闲着的时候。

    堂屋小木床是新置的,四周加了围栏,缝上床帏挡风,里头躺着两个酣睡的胖娃娃。

    出生十几天的娃,一天变一个样。

    在大人眼里啥样都好看,怎么看都欢喜。

    床帏外头大脑袋贴小脑袋,白发连黑发,四只眼睛不错眼的盯着甜睡的娃娃瞧。

    祖孙俩神情如出一撤,连傻笑的模样都差不离。

    “外婆,弟弟怎么这么可爱呀!跟我一样白!比多宝哥哥还胖!弟弟手腕有三个肉褶子!”百相咧着小嘴,用气音感慨。

    萧老夫人咧着嘴,比出三个手指,“脚腕也有三个肉褶子!白白胖胖,可爱!可惜外婆没看到你小时候的模样,肯定也很可爱!”

    说完老妇人偏头认真看外孙女一眼,正色点头,“现在也很可爱!”

    百相弯了眼,怕吵醒弟弟不敢笑出声,小手拢在嘴边悄声,“外婆,弟弟是小可爱,我是大可爱,你是老可爱!”

    外婆老可爱了,咯咯咯!

    老妇人也弯了眼睛,从怀里取出两条红发带,轻手轻脚解了娃儿有些毛躁的羊角辫,重新替她梳头。

    萧必让回到家,没往屋里进,拎着张小马扎靠门坐,静静看着小床边一幕。

    小床里婴孩甜睡中嘬嘴,床边上老人替玉娃娃梳头。

    很寻常的一幕。

    他能看一辈子。